侍墨侍梦一起叹气,知道这小子色厉内荏,要真想让卫天冲去对付姬子骞,仅靠几句说词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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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卫家二管事和三管事正在房间里喝酒。
“这么说,事情已经确定了?”三管事朱庆问。
“恩,现在就住在清阳轩。说是先住几天,看看和小少爷相处的怎么样再说,我看也就是拖日子的事了。”二管事严辰一边喝着酒一边回答。
“清阳轩?怎么会安排住在那儿?那里离静心园可是够远啊,秦远这是怎么安排的?”朱庆不解。
严辰嘿嘿笑道:“远了才好啊。只有住的远了,来往走动才会不方便;只有住的远了,才能带他们早早落脚,连今天去见见小少爷都办不到……秦大管事这一手,可是玩得很漂亮啊。”
三管事立时两眼放光:“你是说,秦远他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谁又说得清呢?也许正如他所说,只是想给姑奶奶和姬家少爷找个清净雅致的好所在。”严辰又是一口酒下肚。
“哼,说得漂亮,谁还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朱庆不屑道。
“彼此彼此,姬家少爷要来,对唐劫是威胁,对侍墨侍梦又何尝不是?你说,要是小子们自己争取,输了也就输了,咱也认了。现在偏偏跑出个姬家少爷来横插一脚,谁又能接受?”
“那是!”朱庆狠狠喝了一口酒:“唐劫那小子会做人,对你我也算尊敬。上一次老爷赏了他一百两银子,他把大部分用在了吴家二老身上,却也没忘咱们的好处。侍墨虽屡次找他麻烦,却也没见他报复,上次更是因为他才保住了侍墨伴读的位置,你说他城府深也好,说他擅隐忍也罢,至少这个人的心胸还是可以的。真要让他成了,想来也不会为难咱家,咱也就认了。可那姬子骞他算个什么东西?别看他表面谦恭,可我老朱这照子亮得很,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我们!他要修成了仙,咱们连他的洗脚水都喝不着!”
严辰却不接这话岔,只是淡淡道:“吕嫂白天来找过我。”
吕嫂,就是卫天冲的乳母,同时也是侍墨的提携人,年纪到是比大家还小些,但她男人是卫家外房生意的一处主事人,也是最早跟随老太爷的老人,就连卫丹柏对其都颇为尊重,在府里地位极高,因此管事们也都尊一声吕嫂。
“哦?嫂子怎么说?”
“自然也是极不满意的,听说秦管事也已找过他,还有侍墨……”
严辰没再说下去,朱庆却已听得明白:“这么说,所有人都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了?”
老爷太太不喜欢,这个他们是知道的。
姬家想玩落地还钱的戏码,却用的不是地方,导致一上来太太就对此事极不高兴。
当然,如果给姬卫兰心时间,也许她能醒悟并及时修补,问题是有人不会再他们时间。
“可惜啊,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是很喜欢这个外孙的。”严辰意味深长道。
“那就让他们也不喜欢好了。”朱庆冷道。
两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发出嘿嘿得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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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是一条锁链,每个人都不过是这锁链上的一环。
姬家人不守规矩,强势介入,实际上已对卫府的所有人,或者说对卫家所有下人的整条利益链都产生了巨大冲击。
当然,正常情况下,这些人各自为战,是没有勇气对抗姬家的。
可如果有人牵线,再有人自愿打冲锋,群众效应下,就算是最懦弱的人也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不仅是利益的斗争,也是阶级的斗争,无人可以改变!
通过拨动人们心中的那根欲望之弦,唐劫将卫家所有人都捆在了一条绳上,形成了一条无形的反姬家联盟阵线。
姬子骞在卫家的日子,已注定了前途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