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总得先告诉我去什么地方吧?”苏锦问。
景承一言不发开着车,我对苏锦摇摇头,他不想回答的事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一路上景承都在沉默,这样的气氛让苏锦很紧张,她应该是在担心景承遇到季文君后会失控。
“文彬把你的事给我说过了,我能理解你对凯撒以及他门徒的仇恨,但是我必须捍卫法律的尊严,所以有我在绝对不会允许你乱来。”
“这一次就按照你的方式来。”景承透过后视镜看了苏锦一眼。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完全不像我认识的景承,我们都亲眼目睹过他面对杜近和萧映真时的暴戾和疯狂,但这一次截然不同,我更多从景承脸上看见无奈的失落。
我心里很清楚,他想要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何况我和苏锦加在一起智商也没他高,他破天荒让我通知苏锦始终让我感觉惴惴不安。
车开了十多个小时,苏锦靠在我身上睡着,等景承把车停下来的时候,透过车窗我发现眼前的地方很眼熟。
“庄怡秋的家?”苏锦走下车声音惊诧。
我这才回想起来,叶良月的回忆中季文君也在这里出现过,因为是凶案现场还没有解封,苏锦出示证件后带着我们进入别墅。
景承对直走进了浴室,他目光注视着已经清理干净的浴缸,蹲下身用手触摸浴缸外的裂缝,然后去房间翻找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尊铜制雕像,猛然用力砸在浴缸上,我和苏锦看见被击中的地方出现类似的裂缝。
“凶器。”景承把雕像递给苏锦。
“凶器?”苏锦大吃一惊,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什么凶器?”
“上一次来这里时我推断过案发经过,但因为注意力始终在庄怡秋身上,因此忽略了很多不寻常的细节,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因此但凡是预谋性凶案都会留下破绽,但往往是突发性凶案,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不容易推断。”景承指着浴缸不慌不忙说。“比如上一次这个装满鲜血的浴缸。”
“警方一直在调查,但至今还没有关于浴缸血迹的发现!”苏锦神情凝重。
景承的手机响起,他打开免提后听见陆雨晴的声音。
“你让大叔送来的血液样本我已经化验过,证实和庄怡秋家中浴缸里的血液DNA吻合,浴缸中是一个正常人所有的血量,可以肯定血液样本的主体已经死亡。”
“我知道了。”景承很平静说。
“看在你身上如今流着我的血,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雨晴在手机里的声音很是不满。
景承歉意的笑了笑回答:“你化验的血液样本属于季文君。”
啊!
我和苏锦还有陆雨晴震惊的愣住,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会有季文君的血液样本?”
“对啊,你为什么会认识季文君?”苏锦追问。
“因为她是我大学同学。”
景承深吸一口气告诉我们,在考入法学院后每一名学生都会建立指纹和DNA档案库,所以他才会让疯狗去法学院取季文君的血液样本,季文君是他的同班同学,在景承的影响中季文君极其内向,近乎于孤僻但成绩却异常优秀,当时还是教授的姜谨对季文君颇为赏识,算是他的得意门生。
毕业以后季文君在姜谨推荐下留校当了他的助教,季文君在姜谨身边时间最长,受其影响恐怕也是最深,季文君对姜谨也是极度的崇拜,言行举止甚至刻意在模仿姜谨,如果姜谨要选择一位继承他精神和思想的门徒,那么自律、严谨和彻底对其臣服的季文君将会是不二人选。
当然,在姜谨心目中真正的继承者应该是景承,季文君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这也是为什么姜谨一直都没有同化季文君的原因,从姜谨留下的书信以及手稿就不难看出,他归化并且灌输自己思维给季文君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季文君成为姜谨的门徒后,开始为其策划和实施死亡名单凶案,季文君不负众望甚至青出于蓝,姜谨为了保护她专门召回萧映真协助死亡名单的实施,他应该很清楚萧映真和杜近根本无法领悟他的法则,在他眼中这两人和其他被处决的罪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死亡名单被制定的那刻起,杜近和萧映真最终也会被季文君处决,可是姜谨机关算尽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萧映真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她的情感和行为会受幻觉和妄想支配,表现多疑多惧,她杀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理需求,根本不是臣服于姜谨,因此在季文君的眼里,萧映真的行为和思想违背了姜谨的法则,这也是为什么叶良月会听到她们两人多次争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