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友情提示,三个字。”
她埋头在沙发里喘息,思考了许久,极其不情愿地开口:“我是猪?”
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陈淮序。这个坏心眼的人肯定是为了羞辱她,所以才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借由她的口来贬低她。
如果在平时她肯定不上当,但现在她落于下风,尊严还是放在了一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他意外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倒也不用这么骂自己。”
“我不玩了!”言蓁赔了夫人又折兵,有些气急败坏,“你就是故意的!”
她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满,陈淮序低下头看着她,道:“我怎么故意了?”
“这怎么猜得出来?就你那点提示,根本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他松开她,突然起身,“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言蓁见他不再压着自己,连忙蜷缩在一旁,一脸怀疑地看着陈淮序,猜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只见他捡起地毯上的那支笔,转身递给了她,随后利落地脱了衬衫,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言蓁虽然知道他一首在健身,有锻炼的习惯,可也从来没想过,那套斯文笔挺的西装下会是这么结实的躯体,肩宽腰窄,腹肌分明,比起闺密应抒给她分享的那些“男菩萨”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淮序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道:“你来写,我来猜,不需要提示。猜错了我放你走,我猜对了的话……你要心甘情愿地认输。”
言蓁咬着嘴唇,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不玩游戏难道我就不能离开这里吗?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走?”
“可以。”他微微地侧过头来,垂下眼眸,却并不看她,“你不想留在这儿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言蓁觉得有些异常。她突然想起刚刚推门进来时,看见他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的情景,有一种莫名的寂寥感。
好像只要她转身离开,他就会一个人在黑暗里这么待下去。
她举棋不定了半晌,用指尖揪紧了外衣,最后心一横,道:“写就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她靠近他的背部,俯下身,以牙还牙般在他的腰侧开始写字。没想到他一点都不怕痒,整个人十分冷静,她的动作激不起他一丝半毫的反馈。
她落笔写完后,陈淮序问:“结束了?”
“嗯。”她就不信他能猜到,“哼”了一声,“我比你仁慈,我只写了两个——”
“言蓁。”他轻轻地吐字。
她一慌,嘴硬道:“你叫我干吗?”
“你写的是你的名字,言蓁。”他回过头来,“我猜对了吗?”
“你是不是蒙的?”言蓁不肯相信这个结果。
她之所以选她自己的名字,就是因为一时间想不到写什么,正好“蓁”字的笔画复杂,写在皮肤上会更加让人难以猜出。
没想到他居然一猜就中。
陈淮序转身道:“你最不该写这个。”
他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但凡她写了其他字,他都有可能猜不出来。唯独“言蓁”这两个字的笔画,他比谁都要烂熟于心。
“怎么样?”陈淮序说,“认输吗?”
言蓁有些不服气,抿着嘴唇不说话,看见陈淮序突然站起身,吓得她将衣襟拢了拢,道:“你要干什么?”
陈淮序捉住她的手腕,膝盖半跪,整个人笼着她,目光沉沉,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与今天在车里的情形不同,他垂下眸子盯着她,神情更加认真了,宽厚有力的身体完全遮挡住了头顶的光,让她的眼前蒙上一片黑暗。
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手腕被钳制了,她动弹不得。言蓁头一次感觉到了男女力量的悬殊,还有他身上所散发的强势侵略气息,于是喊道:“我认输,我认输!”
“怕了?”呼吸轻拂在她的鼻尖上。
言蓁咬着嘴唇,没说话。
陈淮序松了力度,退开,淡淡地说:“让你长个记性,晚上别随随便便进男人的房间。再有下次,我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他起身穿衣服,扣着扣子,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瞥了还在发愣的她一眼,道:“还不回去,是想今晚就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