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澈这只死狐狸,究竟什么时候找到人的,又瞒了他多久了!
因为激动,他身上的血压和心跳都在上升。
顾苏看着心电监控,微微蹙眉,略显严厉:“卡尔副部长,请你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卡尔眼睛都不眨地望着顾苏,哪怕是过去了十几年,她的面容依旧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比过去成熟了,也比过去有胆量了。
“你以前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卡尔戴着氧气罩,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顾苏目光微垂地注视着他:“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我已经长大了。二十九岁不会再像十七八岁那样天真、懦弱。”
卡尔想起刚才她说的话,心口一紧:“你刚才说……你已经结婚了?”
顾苏给他调整好点滴,轻声道:“我结婚十年了。”
卡尔的心口蓦地一疼,一瞬间就好像疼得喘不过气来。
再次见面,却是这样的境地。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看着顾苏动作熟练地去卫生间打了热水过来给他擦拭手脚。
他道:“那我当个第三者吧。”
顾苏的手霎那顿住,完全没料到卡尔会说这个:“什么?”
“我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追你,你不用出轨,只要搭理我就行。”卡尔还在幽幽继续说。
顾苏朝着他脚底的穴位就按了过去。
“嗷~”卡尔疼得狼嚎,可有被捆成了木乃伊,动弹不得。
“你是安全局的副部长,你这样你让你祖父母在天之灵还能安息吗。”顾苏冷声训斥,“卡尔,我只是作为护士来照顾你,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只能申请离开。”
卡尔颇为无辜地微微转头看向顾苏:“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
十几年的分隔,似乎没有让卡尔对顾苏产生多少的距离感,反而更加亲近。
可顾苏在听见他那句话后却垂下了视线,轻声道:“现在你如果再敢给我放蜘蛛,我就塞你嘴里。”
卡尔:“……”他突然很想知道,这十年里她都发生了什么。
顾苏给他擦拭干净,端着盆子去倒水,回来的时候袖扣沾上了水,不由将袖子挽了起来。
虽然只是露出了一小截的手臂,但卡尔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手臂内弯上的一道淤青。
“你手臂怎么回事?”他问。
顾苏这才发现到自己淤青的地方露了出来,下意识地又将袖子放下来遮住:“没什么,自己给自己练习打针,青了。”
卡尔抬眸,盯着顾苏,声音低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在撒谎。”
“你顾好你自己吧。”顾苏看着差不多时间,起身往厨房去,“你想吃什么。”
卡尔不答,看着顾苏的背影半晌,说:“你丈夫家暴你?”
顾苏脚步一顿,依旧没有回答:“不说那就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我小时候,我爸打我,我身上就是那样的痕迹。顾苏,你骗不了我。”卡尔依旧答非所问,但是他却十分清楚那是什么痕迹,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顾苏平静道:“和你没关系。”
他渐渐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