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记得屋内什么时候多了一幅仕女图。
画上的女子身着红衣,头戴青色席帽,席帽上白色的围纱被风吹开,露出女子娇嫩的容颜来。
女子画着远山眉,丹凤眼,点了朱唇,身子微微倾斜的靠在一株梅花树旁,手上还拿着一枝极艳的红梅。
恍然一看,觉得女子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苏亦欣眯了眯眼。
转身问顾卿爵:“子渊,这画是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
“这画,我记得是阿娘去世前两天,顾家本家派了一位妈妈送来的。”
“顾家本家?”
苏亦欣从未听范氏提起过,她以为顾明博是家里遭了难,这才带着范氏隐居于此。
没想到还有本家。
只是,范氏积重难返,顾家却派下人送来一副毫无用处的仕女图,究竟是何用意?
顾卿爵道:“顾家本家在江宁府,现任知府就是顾家长房嫡长子顾明珏,爹爹是长房幺子。”
顾家是老牌氏族,簪缨世家,祖上自南塘兴起,南塘灭亡后,沉寂数十年又开始活跃在朝堂之上,至今已有百年。
屹立百年不倒,顾家的底蕴之深厚,可想而知。
苏亦欣吃了一惊。
没想到顾明博竟有这样的身份。
只是这样的世家子弟,如何会躲在小小的王家村,终年不与本家来往。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卷起墙上的画卷。
苏亦欣抬眼,墙上的红衣女子却似活了一般,朝她诡异一笑。
苏亦欣目光冷凝。
这画真的有问题。
画中的红衣女子,怕是已经凝出画魂,那画中就是她的天地。
就是不知,范氏亡故,与这画妖有没有关系。
“宣纸在这里。”
顾卿爵终于找到宣纸,苏亦欣不动声色挪开目光。
笑着对顾卿爵道:“果真有,这宣纸不愧是纸中黄金,经久不脆,五六年过去,还是如新买的一般。”
“亦欣,你要这宣纸用来做什么?”
苏亦欣敛了笑,瞥了画妖一眼,道:“去你屋里说。”
顾卿爵上了私塾,笔墨都放在他屋内。
等进了房间,苏亦欣立刻将门关上,以防万一还让落无殇在门口守着。
“子渊,有妖。”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