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仅仅只是派个夫子前去教书,地方的县丞说不定都不会搭理,更不要说地方乡民该如何配合……”天空又再一次阴云密布,今年的凛冬漫长,天气多变,上午晴好的天气到了下午又是寒风冻彻骨,化了一半的积雪带着水滴又开始慢慢凝固。
尚书省内,张阳对太子殿下讲述着官学开办的具体步骤,从一开始的三千贯费用,增加到了一年一万八千贯。
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这一场交谈,李承乾将其中的重点都记录了下来,重新走出尚书省,他转头看在门口站得笔直的李安俨。
“太子殿下,需要卑职现在去拿下他吗?”又是这般话语,李承乾苦恼地用书卷轻敲着额头,
“你随孤回东宫。”
“喏。”送走了太子,张阳从锅中捞出一颗煮好的茶叶蛋,拨开蛋壳吃下一口,入味很不错。
再是捞出几颗带回去给媳妇和两个小丫头吃。
“晋王殿下茶叶蛋可以吃了。”
“来了!”李治快步赶来。张阳用一块布巾包着茶叶蛋,放入怀中,便快步离开了尚书省。
夜里,还下着漫天大雪。家中,一家人围坐吃着火锅。李玥夹起一根菠菜一边吃着,手里还拿着书卷。
在家吃饭时不能说话,不能做别的事情,这是家里的规矩。两个丫头一直遵守着家规,可老师却能。
家法家规好像对老师没有影响,师父也没有说什么。小武和徐慧继续闷头吃着饭食。
晚饭后,张阳盘算着现在的朝中账目,河西走廊又拨去一万贯,这才发现银钱又不够用了,算上来年的俸禄还有差五万贯的空缺。
若是薛延陀一战可以收回成本倒也能有盈余,可以将那边的矿产运来弥补空缺,骊山也缺少煤矿。
倒是可以周转一下。陈粮的事情秋天才布置下去,眼下还没见成效。小熊趴在脚边正在打鼾,张阳将洗好的双脚搁在熊背上,翻看着中书省来年科举之事的安排。
李玥洗漱完低声道:“夫君,该休息了。”
“嗯,休息。”夜里,寒风又在呼号,屋内传来低声细语。李玥低声道:“这个新睡衣一点都不好穿。”
“怎么不好穿了……”
“嘞得紧……”
“是吗?我看看。”
“夫君莫闹!”第二天的早晨,李玥拿开夫君的魔爪,起床梳理着。张阳睡眼惺忪坐起身,
“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来着?”回头看去,见夫君惫懒的神情,她俏目瞪了一眼,
“今天会有一批陈粮运到长安城,夫君还需安排人手送到河西走廊。”
“对,有这事来着。”张阳起身穿好外衣,将媳妇刚刚梳理好的长发再次揉乱。
在她恼怒的眼神下,张阳心满意足走出房间。打开屋门,入眼的都是厚厚一层积雪,小熊当即冲了出去,欢快地在雪地里蹦跶着,大雪还在下着。
简单洗漱了一番,再用昨晚的剩饭煮成稀饭,囫囵吃了一顿便早早出了门。
此刻长安城外,一队官兵护送着粮草正在城墙,一架架马车连成一片,兀长的队伍,有近百驾马车。
岑文本正带着人核准着。见状,张阳急忙走上前,
“咦?文本兄这么早?”岑文本冷哼一声,
“天还未亮下官就到了,眼下已核对无误,还请张侍郎过目。”张阳打开账册看了一眼数目,这是太原的第一批官仓陈粮,五千石。
“何时可以启程送往河西走廊?”
“现在就可以。”岑文本双手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