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长,迈出一步便是踏入红尘,可要再三思量。”袁天罡闻言收回了脚步,
“也罢,帮了他会坏了贫道就要落地的道果,若他有所不测贫道或会道心破碎,实在为难。”
“我等可让人带一信物给道门中人,让他们勿参与此次诛邪之行,至于其他也都是凡尘之事,与袁道长也无关了。”
“也对。”袁天罡拿出自己的拂尘,
“那便让人执贫道拂尘,与道门中人说。”
“如此甚好。”道门发话了,袁天罡在道门中的影响力很大,话语一传出钦天监,长安城的道门中人纷纷撤去。
唯有一些少数的乡野高人与佛门中人愿意参与这次的诛邪之事。他们想在长安城外开坛作法,可偏偏有壮汉三五成群而来,将这里的法事全部破坏。
一时间长安城周边乱象频出,惹得各地乡民好不烦恼。
“长安城出了妖人与我们有何干系,坏我们家田亩,便让官府抓了你们。”有一群乡民齐齐赶走这些作法之人。
当谣言散布的时候,只过了半天,程处默便派人安排好了,谁敢在长安城周边作法,一定会有人去捣乱,拆了坛与对方打架。
只要不出人命伤了骨头也无妨。这两年关中一直风调雨顺,人们并不觉得这个妖人有什么坏处,反而是张阳立功累累。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张阳欣赏家中一大俩小正在练着刀法。媳妇已经将练刀当成了平时锻炼的方式,倒也算是全身运动,早起挥这么几下也能有益身心。
吃了早饭,便要去尚书省任职。家里银钱本就紧张,再熬一年被陛下罚俸的日子就要过去,多少可以拿一些朝中的俸禄,一年禄米也有三百石呢。
自己给自己发俸禄那也是不少的银钱。戴好官帽,张阳匆匆出了家门,从东市路过,低调地走到朱雀大街,再走一段路就是朱雀门。
对这些妖人之言,并不想多理会,况且处默的人也在安排了,这点小事也难不住他。
张阳走入朱雀门,皇城的官吏三三两两,大家都没什么精神。正走着就遇到了李百药。
许久没有去礼部看看,迈步走入其中,才发现这里一点都没有变。
“张侍郎今日怎么得闲来老夫这里?”
“我本就是礼部尚书,来自己的官邸坐个片刻,谁敢拦我?”李百药笑道:“张侍郎一年半载来礼部几次?”张阳用手指挠了挠下巴的胡渣,
“去年来过一次。”
“那往年呢?”
“忘了。”他会心一笑,
“张侍郎的心本就不在礼部,以你的才能若束缚在此地太可惜,庙堂之高还有许多地方等着去施展本领。”
“百药兄说得对,等我三十岁退休一定与你共谋一醉。”
“张侍郎还是一点都没变。”此刻的李百药看起来有些大器晚成的样子,不过他鬓间的白发比去年更多了。
张阳在这里稍坐片刻便默不作声地离开。来到尚书省,李丽质带着弟弟妹妹已经在收拾这里。
张阳径直走入正堂,眼前就放着三两份文书,一份是范阳的文书,之前范阳的赋税粮秣有了些许出入,现在又送来了。
另外两份,是河西走廊的账册和各地交付陈粮的记录。正要翻开一本看着,李安俨又来了,这一次他带了一筐的书卷。
没好脸地将其放下,他道:“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官学发那个略,还请张侍郎过目。”这个李安俨给太子办事,还是摆着一副臭脸。
这人忠心为主,让李承乾不痛快就是让他不痛快。张阳打开其中一卷仔细看了起来,一卷看完又拿起一卷。
见人还站着,张阳又道:“李护卫,先坐下吧。”李安俨盘腿坐下,等候着张阳的对这份方略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