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转头看向一侧,李世民正坐在一旁的桌桉上埋头批阅奏章。
“陛下,在下心中有一事不解。”
“你说。”皇帝头也没抬手中的笔正是书写着。能够在凛冬有难得的暖阳,还能在阳光下批阅奏章,倒是忙碌中的一件美事。
张阳看着远处的风景,试图放松自己疲惫的双眼,
“陛下,你说大家都是肉体凡胎,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在人前装圣贤。”李世民将奏章的一面朝向阳光,斜着看了许久,费劲地分辨字迹,一边回道:“无它,唯功名利禄四字,其中名是在前面的,他们心有利所向,就一定会需要名。”
“我就是有些不明白而已,这世上有很多人穿着褴褛不堪,都要装罗汉,口口声声说着不染淤泥染尘埃。”
“只有成为了圣贤,他们才能取信于人。”张阳挪着自己的坐垫,干脆坐在了皇帝的桌桉边,
“不瞒陛下,臣最近还发现了一件事。”李世民的心思都在奏章上,他听得不胜其烦,
“你直说便是。”张阳揣着手皱眉道:“我最近是发现了,有些人他长着三张脸,两颗心,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朕看你是写聊斋写疯了。”
“或许吧。”张阳整了整衣袖站起身,看媳妇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家里还晾晒着书,臣就先告辞了。”
“嗯。”李世民稍稍点头。皇帝依旧坐在曲江池边批阅奏章,民生与建设一样都不能落下,尤其是那些老人家离开之后,还要盯着士族们的举动。
等张阳带着一家人离开了曲江池,李世民这才站起身放松着酸痛的腰背。
一阵冷风吹过,李世民勐一回神再一思索,便味道:“这个张阳刚刚说谁在人前装圣贤?”王公公连忙回道:“老奴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是很懂这番话。”看陛下脸色不好,王公公又道:“张侍郎讲话还真是高深呢。”李世民顿感不好,咬着牙自语道:“他说谁衣衫褴褛装罗汉?”王公公低着头不敢吱声。
“他又在说谁三张脸?两颗心?”
“……”
“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李世民一脚踢翻了桌桉,
“这竖子!胆敢数落着朕?”王公公心里苦,急忙捡着地上的奏章。这个张侍郎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数落了陛下几句,竟让陛下许久没有回过神,这才又这般恼怒。这些奏章事关社稷大事,少了一卷都不得了。
王公公悉数捡回来,再好好擦干净,扶起了桌桉放回了原位。见父皇突然发怒,李丽质带着稚奴前来,
“父皇何故生气了?”李世民沉声道:“因为你姐夫。”
“是不是姐夫又犯错了?”
“对!”李世民沉声道,
“你的姐夫三张脸,两颗心。”话音刚落下,李治突然举手道:“父皇,儿臣明白了!姐夫不是人。”李丽质沉默片刻,又觉得无言以对,拉着稚奴有些着急地跺脚,又道:“姐夫怎么可能不是人。”
“可是父皇说姐夫三张脸!两颗心。”李治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回答问题举手是在皇姐与姐夫上课时养成的习惯,李治一时半会儿也改不回来了。
好在不是一个坏习惯。父皇这是在数落姐夫,李治听不明白。做皇姐的心里越加担忧父皇与姐夫之间的关系。
说不定就在姐夫离开之后,又和父皇说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多半还是国事,做儿臣的也不好多说,李丽质稍稍一礼,
“女儿给父皇沏茶。”李世民颔首点头,
“朕让人去看过你姐夫的新家也快建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