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张阳又要笑了,当着李世民的面挖墙脚,这个崔老先生看似不想活了。
又是清了清嗓子,张阳叹道:「可惜了!」
崔义玄狐疑道:「可惜什么?」
「您也不是不知道在下的性格,满长安城皆知我张阳是个行为古怪的妖人,岂敢拜入老先生门下。」
「也是……你也错过了年纪,又是朝中重臣,自然不能再拜入清河一脉。」崔义玄也是一声叹息,「老夫今日来与你说教,你可服气?」
张阳咧嘴一笑,「太服气了,说教得好,说的高明,在下太佩服了。」
这些话让崔义玄有些错愕,本以为会是一番激烈的争论,甚至做好了与这个妖人拼了老命的准备,只是对方这般谦逊,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心中不禁发问,他平时都是这般谦逊有礼的吗?
张阳给他倒上酒水老先生,「老先生这番说教,让在下如醍醐灌顶,您早干嘛去了?」
崔义玄欲言又止,是呀……早干嘛去了。
长孙无忌笑道:「晚辈与小辈能够如此洽谈,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我等应共饮此杯。」
李世民举杯道:「饮甚。」
在此楼台上,众人心思各异,长孙无忌想的是安抚住士族,在陛下要完成宏图大业的同时,稳住世家,不要让他们作乱。
高士廉此刻坐着,目光在崔义玄和张阳之间摇晃。
都是老狐狸,一个个都是活成了人中的人精。
张阳清了清嗓子,「晚辈应当多与老先生讨教才是,往后应当多多走动。」
崔义玄朗声笑道:「老夫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着书了,应当多学前贤典籍,多读孔孟之说。」
又给他老人家倒上酒水,几杯酒水下肚,这个老先生已经脸颊通红,看来酒量并不是太好。
张阳双手举着酒杯,「在下正有此意,不该年纪轻轻就胆敢着书,误导世人。」
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张阳放下酒杯,「老先生,我还年少,德不配位,才名对在下来说就是一个包袱,眼下若能将这个包袱拿下,得到诸位前辈指点,在下幸甚之至。」
「好,有此见地,老夫不枉来此一趟。」
李玥站在帘后听着夫君与这个老先生相谈甚欢,心中越发疑惑,以夫君的性情不该是这样才对。
每每夫君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长孙皇
后问道:「这位老先生一直以来不得你父皇的重用,尤其是清河一系。」
李玥皱眉道:「看夫君和这位老先生相谈正欢呢。」
酒桌上,张阳正在教着赵国公,高士廉,还有崔义玄划拳。
李世民看着好奇,眼神里还有些鄙夷,饮酒本就是庄重之事,怎么能如此滑稽。
崔义玄也醉了,长孙无忌扶着他离开。
临走前,高士廉眼神盯着张阳,又看向楼台下勋贵宗室将领们的欢声笑语,「众人都醉了,唯有你还清醒。」
张阳撑着脑袋,「许国公说笑了,其实我也醉了。」
「呵呵,你才是最清醒的那个。」高士廉说完又向陛下行礼,「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