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当然!”
“好呀,你将赵国公的一应人脉都给我,包括朝堂上帮着赵国公说话的人,制成名册送到骊山。”
“好……”岑文本这个好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差点上了他的恶当,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
张阳继续道:“文本兄这次来找我是为何事?”
跟县侯说话很累,累得都快忘记自己来骊山做什么了,听着雨水落在斗笠上的响动,也听着雨水落在蓑衣上的动静。
再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解释道:“是陛下有话让下官送来,说是骊山的保障与养老之策应当履行承诺。”
“还有就是县侯娶了公主,便是陛下的外戚,这些年陛下一直都在强调宗室作风要勤俭端正,不得放浪形骸。”
张阳点头道:“我很勤俭,很端正了。”
“可是县侯收了一副骨架,陛下有此担忧,谁都有癖好这其实没什么,就像是郑公酷爱醋芹,有些癖好能够为人们接受,但死人骨头不合适。”
张阳摆手道:“你们误会了,我那是为了知识。”
“癖好就是癖好,县侯不必解释,解释也是无用的,陛下的意思是县侯早日将那尸骨埋葬好,消弭坊间对骊山的猜忌。”
这皇帝当得不怎么样,倒是对宗室外戚管得甚严。
宗室中唯一有兵权的李道宗,现在也成了小绵羊。
在兵权这一块,宗室与外戚肯定是不能碰了。
“那我给陛下的建议,他看了吗?”
岑文本收了收肩上的蓑衣,看向漫天的雨水,“陛下对骊山的赋税之策很满意,若县侯以后还有更多的利国之策,可以直接说出来,现在房相打算让县侯任职秘书监的少监。”
雨天多了一些凉意,风吹在身上有凉意,张阳揣着手,眉头紧锁,神色多有不解,“文本是秘书监上官?”
岑文本笑着点头,“然。”
两人的年纪差不多,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他的二把手,张阳又追问道:“我要是成了秘书监的少监岂不是成了你手下的官?”
岑文本爽朗一笑,抚着短须道:“说笑了,县侯明明就是身兼秘书少监,与下官依旧是平级的中书侍郎。”
“你明明很高兴,明明很得意,你笑得这般开心。”
“县侯若是任职秘书少监便可以得到历年以来更多的典籍,在调阅典籍卷宗上对太府寺有利,况且县侯对各地的耕种与水土形势也可以记录在案,由此可以拿到朝中朝议,县侯要在关中修建河渠,此事也不是不可行。”
“房相是看到县侯有这等才能,这才会这般安排,要说治理本领县侯不及河西走廊的狄知逊,也不及上官仪,可对?”
张阳沉默了,没有否认。
他接着道:“可县侯的本领中有一样,房相最为看重,县侯可以从庞杂的卷宗中找到规律,从而能够有迹可循提前做出安排,是也不是?”
朝中看重的消息与各类数据汇中分类的本领,在工作中这种能力是不可或缺的,在后世几乎是各行各业,各个岗位做汇报,做进度……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
这种能力其实在唐朝以前,早在秦汉就一直在使用了,不过在列举条件,制图表或换算上没有自己做得那般直接明了。
“难怪当年尉迟恭将军说过我这样的人不该做文官的,你们这些文臣当真是可恶。”
“县侯莫要见怪,房相坐镇中书省,要识人善用,各个官吏所擅长的才能要放在该用的位置上。”
张阳多了一丝痛苦之色,又道:“文本兄,我们是不是八字犯冲。”
“县侯何出此言?”
“每次你一来准没好事。”
岑文本见怪不怪地笑了,“下官以后还是要继续来骊山走动的。”
“既然没什么事情,就请文本兄请回吧。”
“过两日朝中会有不少卷宗送来,都是关中各地的赋税,还望县侯可以整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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