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军大营。
上午袁术相邀,孙坚去了一趟袁术大营,刚刚回到营中,心腹大将匆匆奔了进来。
“主公,情况有些不妙。”
祖茂凝声道:“末将刚刚得到细作回报,南阳太守周坚已经率军撤出洛阳,驻扎在城外的大军也在收拾行装,看样子,周坚应该是要回南阳了。”
孙坚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祖茂急道:“主公请想,我军若回沙长,则必经过南阳,周坚这么快就回南阳,未必就没有阻断我军退路的想法。一旦被其阻断退路,我军若回长沙,则必从汝南绕道扬州,从豫州经宜春入长沙,此去何止千里,而且要经过周昕、陆康、许贡的地盘,不但我军粮草难以为继,而且万一这些人也起了歹心,怕是危矣。”
“嗯,大荣所言甚是。”
孙坚凛然而惊,负手在帐中来回踱起步来。
大将程普也忙道:“主公,唯今之计,唯有尽快离开洛阳,回长沙方为上计。”
祖茂、韩当、黄盖三将也纷纷进言劝谏。
孙坚枭雄之姿,虽失之刚勇,但也是断决之人,当下断然道:“就依大荣之言,速传令大军退出洛阳,明日便起程回长沙。”
“末将遵命。”
程普四将疾声领命,急于点兵。
荆州军大营。
王睿刚刚去见过董卓,心腹谋士荆越就来禀报。
“大人,越有要事禀报。”
荆越向王睿一拱手,口称大人,并未奉王睿为主。
“哦,异度有何事要禀?”
王睿老神自在地在上首端座,并未将荆越要禀报的事情放在心上,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方才董卓的许诺,只要拥立新君,便封他做荆州牧。
荆越见王睿有些漫不经心,眉头就轻轻地蹙了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道:“越刚刚接到细作回报,南阳太守周坚已率军撤出洛阳,不日便要起程回荆州。”
“周坚回荆州与本官有何关系?”
王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很快就反应过来,猛地坐直了身子,吃声道:“异度说周坚要回南阳?此事可曾有误?”
荆越答道:“谅不致有误。”
“这……”
王睿到也没蠢到无药可救,起身在帐中来回踱起步来,忧心衷衷地道:“周坚这么快急着南阳干什么,本官若回襄阳,南阳是必经之地,舍此再无他途,若周坚起了歹心,截断本官退路,怕是回不了襄阳了。”
荆越凝声道:“恕在下直言,今天下无主,不久必乱。周坚自到南阳赴任以来,虽然先后讨灭了境内匪寇,却择其精壮名为屯田,实为练兵,观其所为,此人虽年方若冠,却显然是极富野心之辈。此人若有鹿逐之心,则必取荆州。”
“这……”
王睿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异度此言怕是有些夸大了吧?”
荆越淡然道:“在下并非夸大之言。眼下天子驾崩,众皇子也殁于乱军之中,诸侯齐聚洛阳,看似只要占据了洛阳,便能拥立新君,获得大义名分,实则不然。就算有人拥立了新君也难以真正号令天下,这洛阳实则已成是非之地,久留无益。”
顿了顿,又咽然道:“周坚必是看准了这点,这才果断地摔出洛阳,欲回南阳,此人到是有几分眼花,亦不失决断之风。在下言尽与此,去留全凭大人决断。”
“这……”
王睿仔细想了想,觉得荆越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回襄阳,但委实又怕被周坚断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