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依稀觉得男人勒住她的手越发紧了些,有些骇人,她心头很喜欢他这样的抱着,天冷大家抱做一团多暖和啊,一面又怕娘进来看见这一幕,脸红红,心跳跳的。
“你放开我啊,等下娘看到了,再也不会让我跟你单独一起了。”
四喜急的嗓子都哑了,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因为心急,眼底泛出一丝水汽,美极了。
男人本就有几分慵懒,看到她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自然是爱得不行。
他扬了扬嘴角,很不情愿的放开她。
“我只听你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四喜的脸更红了,她心里暗暗揣摩,难道刚才那酒不小心给自己喝到啦?
应该说,从不说情话的人,说起情话来有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种话,可别叫别人听到了,我们这里的人啊,奇怪的很,很喜欢打听别人有的没的的事情,像上次李大妞看见我两那样,说出去的话都能难听死了,要是看见咱俩这样,还指不定会怎么说呢。乡下地方邻里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些人整天没什么新鲜事可以说,整天就盯着哪个姑娘跟哪个汉子偷人了,若是姐妹们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别人会说家里的人没有教养什么的,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我娘心里难受。”
四喜没读过什么书,大道理也不会说几个,只是知道若是自己传出去什么不好的事情,别人难免会扯到她娘当年那点破事上面,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又让娘闹心,况且姐姐的事情刚过,婶子跟奶奶还在气头上呢。
说这话时,又开始趴在炕上垫被褥铺床,像模像样的像是一个家的女主人,男人心里多少又涌出一丝暖意来,难怪以前娘总说要早些娶媳妇,娶了媳妇才有一个家。
男人的嘴边又划出笑意出来,连他自己都不察觉,自己到底多久没有这样频繁的笑过。
四喜犯了难,这男人,今天就这样安置了,总不能以后都这样安置吧,爹回来了两姐们还是要回来睡的,把他打发去哪啊。
真愁人。
男人这辈子都没试过在这件事情上面有所忌惮,若是换做几个月前,他定然是不明白四喜忧心的到底是啥,经过这段时间跟李家村的磨合,他领悟到了一些乡村生活的不易和艰难之处,四喜的不易之处。
且不说外人,光这院子里面的一家子整天闹腾出来的那些事,都狗血的不行。
他有点不甘,可是这份不甘和想得到她的心思融合起来,倒叫他更加珍之重之,这个女人跟以前所有认识的女人不一样。
有点世俗、有点啰嗦,有点泼辣,那股子泼劲儿泛起来,顶的上最呛口的辣椒,可是这么多一点点不足凑在一起,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李四喜,是一个鲜活而又不伪装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怎样让别人不说。”安静了一会儿,他插了一嘴。
“我才没有想呢,谁像你脑子里面都是歪脑筋。”四喜嗔怪的说他。
男人如遭雷击。
被她一句话怼的没话说,是啊,什么时候开始他脑子里面都是“歪脑筋”了,以前看见女人往身前拱就烦的他,什么时候开始满脑子都是不正经思想了?
四喜义正辞严的批判,让他的“歪脑筋”无所遁形。
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然后恬不知耻的说:“是啊,我就是喜欢你又咋了,我看你姐夫喜欢你姐也是正大光明的喜欢,也没见躲躲藏藏,人家还是读书人不是,读书人都说食色性也……。”
“哎呀你这都是说的什么,我姐跟刘秀才那是一对,是定了亲的,小时候就定了亲的呢。”虽然听不懂最后几个字,但是男人暧昧的眼神让四喜觉得有些不大自在了,他是咋地了,不是说春天才发情呢,咋逮哪哪发情的严重,她有些慌。
铺好了床,马上就准备闪人,刚走两步又被人堵住了。
——活脱脱的流氓样,咱能不能别这样呢?
男人笑了笑,眼睛里面闪出皎洁的目光,像天上明亮的星子一般,又透出些狡猾的意味出来:
“那咱两也定亲,是不是没人敢说啦?”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