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三晋,力以亡秦!”楚国人续上后面四字。
一个相貌平平的齐国人见情况已经有所变化,赶紧递上了一份谍报。
“据我所知,秦王已抵淮水之岸。永安公主也在陈郢行宫,咱们可当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这一众似贵非贵,似侠非侠的亡命之徒,皆以一个共同的遭遇聚集到了一处,又以一个冠冕堂皇的话题开始目标一致。
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
其中不乏有热血青年,但要说全为了口中的‘正义’,那不全然,韩赵魏燕楚齐,以国家为导向的联合都未曾成功,更别谈这样坊间的聚集。
其中不少人都存着各自的心思。
陈平很快想明白这一群人起不了什么势头。
但他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
陈平刚想从后门离开,奈何他是个没武功的,同行的人掩护也掩护不住。
“这位兄弟哪里去?”
陈平看到张耳带着剑,维持表面的客气,立即换上种贱兮兮的表情,“我欲小解。”
张耳往身后不远处一望,立即逮住了陈平。
张耳笑了笑,“兄弟啊,非我不义。你既已听了大半,为了阁下与我等的安全起见,还请阁下在稷下多住些时间。”
一块帕子飞快地捂住了陈平口鼻,他顿觉发麻,眼前蓦地一黑。
张耳挥了挥手,酒居很快出来两个小厮,勒住陈平的下肋,将陈平和与他同行的人带了下去。
陈馀和张耳立在门前,命齐女将门打开。
安静雅致的里间,已然空空。
香炉之中还焚着檀香,缓缓之中,白雾幽幽。
中间一方墨盘在案,纵横之间,只落了一枚白玉子。
泠泠然,透骨清寒。
行宫
不抵秋夜骤凉,一浪翻过一浪的热意烧灼着她。
许栀渡过了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泪水浸湿大半个枕头,望了天上月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阿枝推门而入的时候,嬴荷华已经起身了。
她似乎全然忘了昨夜的颓废,奇迹般的恢复了往常的情态,还多了闲情逸致。
妆台前琳琅满目,都是些脂粉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