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尖叫一声,“你胡说!”
“…别吵了!你们两个真的很会惹事。衣服破成这样,回去又要挨骂。”燕丹递给他们一人一瓶。
“你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治伤的药。上次你放我家门口的,我还没用完。”赵政说。
燕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总有需要的时候。”
赵嘉看着月色,渐渐隐没在云里。
那个时候,燕丹才是最冷静温和的人啊。
这样的乱世,何处去寻那一剂良药?
是嬴政吗?
赵嘉久未起伏的心绪,感到了久违的阵痛。
无关郑璃,只有友情,只有童年。
他头一次开始怀念起来邯郸的他们,怀念起那个金色的黄昏,怀念着坐在破败的牛车上、不知未来残忍如斯的他们。
——
翌日清晨
寝殿内楚国图腾的凤凰纹四处可见,帷幔之后,她青丝成瀑,垂到了床底。
“公主!”
阿枝进来就看到嬴荷华一手握匕首,而腕处血淋淋的伤口,伤口已经干涸,依稀能看到汩汩的鲜血从白皙的皮肤流出的痕迹。
她面色苍白,这是失血过量的特征。
“公主……公主?”阿枝正要叫来随行大夫,被她打住。
她温水割腕的举止,让阿枝大惊失色,阿枝赶快拿帛将她的伤口裹起来,好在她没阻止。
阿枝这才发现她眼角泛红,但面色镇静,案上还有三个小瓷瓶。
“…公主,赵嘉到底和您说了什么?”总算把
“我信他一回。但不可不防。”
许栀抬头,觉得清晨的光有些刺眼,吕泽的信,范增燕月的暗示,一切都说明了真相。
“你知道吗阿枝,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一朝明晰。为何我那日醒来什么事也没有,什么病痛也不曾在身上出现。原来是有人替我受了这份业。”
“很多人都想看我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他们一面希望我能为情所困,又一面希望我做出符合他们预期的行为。此番,我出嫁之事本就是局,列国之中楚国齐国,三晋故地,不少人等着看我的笑柄,等着秦国在与楚国这一局中颜面尽失。”
她看着手腕上的白色布条,忽然笑了笑。
“但我偏不让他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