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会害死他,不只是他,还有整个张家。”
——
“此乃大谬。”扶苏说话语气重了些,四字间皆是威慑。
陈平所言的那个扶苏也被张良看见了一半。
扶苏原以为张良会立即否认,或者说些绝无可能的话。
但张良竟然低头了!
他承认了?
“臣铸成大错,罪无可赦。”
可惜许栀没有听到,他头一次承认。
他心生爱妒。
诸如韩非所言,开始是错,结束也是错。
爱是罪,无可饶恕。
——
驻扎在城父的军队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下之前。
城父爆发了另一场叛乱。
昌平君起兵,联合颍川郡故韩叛臣。
原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负刍死了,昌平君联合无路,他本不会再生叛乱之念。
但张良牵涉其中,却不为昌平君所顾。
于是,昌平君再得范增指点,于是乎韩非所言皆变成真。
昌平君的逻辑很简单,既然被人‘逼上梁山’,也只能一搏。
楚歌楚舞,离他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楚国人。
站到战场上的这一刻,芈启才发觉在秦国这么多年,一直是客居。
四十年前,垂髫之际随华阳太后入秦。
二十年前,助嬴政剿灭嫪毐叛乱。
十八年前,他为嬴政找来了一个故人——郑璃。
利用之余,升官之后,他没忘记自己还是楚国公子。
他身上留着芈姓王族的血液,从来就不赞同李斯嬴政的国策。这让他想起来蔡泽。
于是,抵御秦国的进程,成为他另一个注定的使命,既成全了他楚国公子的身份,也同时将这些年中最为深切的割裂所弥补。
当然啊,还有欲望。想要权力,追逐荣华,追捧的念头,没有一刻从芈启的脑海中消除。
当陈地赶来了众多的楚国老贵族,要求为负刍公子报大仇,奉昌平君为新主。
他才站在了人生最高的荣耀。
一生有这样一个时刻,何尝不是幸事?
秦王政二十一年,韩国故地新郑爆发反秦之乱。昌平君被贬,前往前楚国陈郢。
秦王政二十三年,郢陈叛秦。王翦攻伐楚国,占领了郢陈以南至平舆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