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非是推脱。”“臣偶然得知魏大人曾问学于墨家之故。”
许栀笑笑,“我总不能要他来我宫里吧。”
郑国冷汗直冒,他一紧张更是口不择言,“或者,公主可与监察官说明……”
……许栀也不知道韩王当年是怎么选定郑国来当间谍?看中他这种绝对的真诚故而能最好的蛊惑人心吗?
郑国猛然想起自眼前这个小公主是和谁逃婚,却因身份原因,一直搁置没有议亲。
他还敢提监察官,还提那么多次。
…“臣该死。”
许栀摆摆手,“无妨。我找水令便是看中水令一向纯直。”
“请公主指教,何以不过宗室在坊间择选?”
“芷兰宫独立于外并不在咸阳宫中。我已事先禀明父王,你可先将选拔条件先限制为秦女,而后又命人让六国女子‘抗议’,遂将条件放宽,这样还怕找不到人?”
郑国心思纯正,故而真正能看到嬴荷华真正的用意。
不是怕没有人相聘,秦国公主之召,予钱予名,不怕趋之若鹜。
她这样做,是在悄然昭显秦之包容。
郑国走后。
阿枝看着面前的一匣子金片,只听嬴荷华道:“这段时间以来,齐商大多惴惴不安,他们担心与秦人之间的贸易会被列为违禁之事。齐国商业繁荣,秦国自食其力,但齐与各地商贸不能禁绝。适当要怀清从中斡旋。让他们心安。”
“公主此举会不会得罪朝中欲力图一朝灭齐的朝臣?”
荀子来秦,不止是荀子,还有稷下学派之博士。
许栀知道一些秦国的朝臣真正在担心什么。
齐国和楚国不一样,齐文化源远流长,且趋正统。齐国本身不可怕,稷下学宫盛行的儒学,才是道路选择上最为棘手的阻碍。
她抿了口茶,看到棋盘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些真正的方向。
“我只是传达父王的意思。”
真正的历史上,要有儒法大辩论的前提是——君王的注意力真的倾向过两边。
若是真的那么决绝的选择法家,何以至于还有博士官的设立,还要他们在统一之后即刻拥有在朝堂上说话的权利。
扶苏一直所受乃是齐文化之熏陶。这一次,他从函谷关回来之后,淳于越也仍旧是他正儿八经的太傅。
而当年,嬴政也是同意了张良做她老师。
这是否说明,嬴政不是没想过要融合。
许栀的底气便来源于此了。
那么中途,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从而演变成焚书之恶?
谁是最关键的人。
谁又是破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