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棋盘上刀砍磨痕都纵横网络,交织成他过去的轨迹。
满目疮痍的人生再能落上什么棋子?
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才能更好地向往生存。
李贤道:“有公主之言,若荆轲是被推着走……”
“只要他不愿意,纵然是上殿了,我就有办法保全他的性命。”
李贤等着她的下文。
她附耳过去。
言毕,李贤沉默了一会儿。
“你确定能说动蒙毅?”
“我如果不行,便用你的办法,”她抬首,“但我不喜欢见血,你在外面行事的作风如何我不过问,但还请顾念这是咸阳宫。”
许栀想到阿枝与她说过的话。
她低声,语调缓和,字字句句都是警告。
“你放在芷兰宫的眼线还是尽早收去。我要是把他们交给蒙恬,可能就有去无回了。你把他们放在胡良人的宫里,也比在我宫中合适吧。”
李贤听她此话,眼神不动。
“胡良人。”李贤神色一暗,“我说过有人对你不利,我会杀了他。”
许栀沉默片刻。
“先不急。有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动手。”
——
郑国远在泾阳,一头扎进工程就是好几年,他的消息十分不灵通,处于闭塞之态。
他出发来咸阳之前,才看到积压已久的信件。
这是朝中的张苍托人给他寄过去的,张苍想着他们好歹是同学一场。事情都过去了几年,张苍早就忘了这事情,也以为郑国从别处听说了,也就没有再细说。
郑国他以为韩非和李斯都已被嬴政处死。
他这下到了咸阳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一贯是听风就是雨,心思单纯,又不愿麻烦别人,自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这两个师兄的墓在哪儿,当即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上朝的时候,他一股脑地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