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哑口无言,下意识护了脖子,往后一挪。
李贤看她顿时局促起来,见她展出的抗拒与害怕,不由得微滞。
“三更半夜,公主为何这身打扮?”
她看了他,“你又为什么穿成这样?身体要是没好全还是别乱跑,若你哥哥又拿你的事情在军中传言我的坏话,我就告诉他,你……”
“如何?”
“实际上……身体好得很。”
李贤笑道:“听公主此言今夜有事发生,看来我遇见你是恰到好处。”
李贤话音刚落。
忽有个陌生的声音喊住了车。
“可是永安公主车驾?”
两人表情一凝。
许栀做了个嘘的手势。
深夜人本来就少,马车一停,来人不辨身份,但指明永安公主,当并非寻常,月光清冷透出今夜的血色。
她拿出早早备好证明阿枝身份的小印。
“公主殿下在宫中忘了东西,派我去为公主取,劳烦尊驾容我赶回,还要及时回禀公主。”
“张少傅送公主回宫,饮酒的是公主,醉倒附院的却是少傅?”
李贤握剑的手一紧,难怪她身上有酒味。
张良。
她自见他开始,似乎就无条件地维护着他。
他不明白。
李贤濒临被墨柒言语击溃的边缘。
帘外开口之人已然不是刚才那个声音,许栀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掀开帘子,来人青黑色的袍子,手中的剑锋在清白的月色与雪地中透着寒光。
几年不见,他下颚生了青茬,一双细长的凤目,笑意不减病态。
这是,韩安。
韩安看到端正于车驾中的人,眼中正对方才的话明灭着捉摸不透的神色,不由得笑道:
“我从未小瞧公主,如今看来当真是好手段。”
“韩王不在梁山为何到邯郸来?”
“既然是要问旧时事,自然要有旧时人。”韩安大笑:“我的臣成了公主的臣,我所爱被公主所缚,你说我不该来?”
——
郑璃在临雪的街头,扬鞭直奔子年巷。
一个妇人拦住了郑璃的马,喊了她的名字。
郑璃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