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了什么?”
曹鹿云红着眼眶,一双丹凤眼里蓄着泪,哽咽着在质问,似乎所有的不幸来自于自己,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梁婠静静看着她,无言以对。
印象里,曹鹿云没说过这样多的话,可见她心里是堵了很久。
这种感受,她有过。
其实,曹鹿云也没说错,她与陆修确实是夫妻,而自己不过一个妾室,又怎么不算闯入者呢?
梁婠凝眸:“你跟我说这些,必不是只为抱怨,你想要如何,不妨直言。”
曹鹿云错愕一瞬,垂下眼帘,咬了咬唇,坦言道:“日后,我不想与大人和离。”
……
天气寒凉,梁婠准备了古董羹。
很久以前,她倒是常做,山中采些蕈,塘里挖截藕……倒也能唬人,以掩盖她其实并不擅庖厨的事实。
梁婠与谷雨才从厨房出来。
这两天尤其冷,一张口,哈气飘飘。
走至一半,谷雨状似无意往不远廊下看了眼。
“梁姬,这几日大人告假在家,曹娘子来找您是不是过于频繁?”
梁婠稍感意外,这分明是在提醒她,提防曹鹿云。
她笑了下:“她是大司马夫人,就算直接找大人,也是正常。”
“大司马夫人?”谷雨瞪大眼睛,只觉惊奇,“不说别的,单说那天回府,大人门口一句曹娘子,府中人谁还不明白?”
梁婠摇头:“明不明白的,只要没和离,他们就是名正言顺。”
“您这是——”谷雨面露迟疑。
梁婠侧过脸瞧她:“大人可是耽于情爱之人?”
谷雨一愣,旋即蹙着眉头看她:“从前自然不是,现在——不好说。”
谷雨暗暗叹息,梁姬难道看不出大人有多稀罕她吗?
梁婠扫一眼谷雨的眼神,瞬间懂了,只能叹气,有些事未必如眼前所见。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何况像大人这般整日与权势周旋的人,情爱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并非必不可少,即便没有,也不妨碍其他丰富多彩。”
谷雨可不敢苟同:“奴婢跟您说的是曹娘子。”
梁婠笑着瞧她:“人家如此名正言顺,我为何要阻拦?又以何身份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