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出于自尊骄傲之类矫情的东西。
但也许她心里仍过不了前世那段绯闻的坎儿。
那段绯闻葬送了她幸福的婚姻,葬送了翰哥儿的命,也葬送了她自己的命。
章思颖固然罪该万死,温鹿鸣也逃脱不了干系。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一样该死。
从回廊一直走到厢房门口,白云暖站住了,她忍不住回头瞥一眼东角门,温鹿鸣还站在那里,灯笼的光如一点红色的菊豆。
白云暖快速调回视线,心里有莫可名状的情愫在涌动。
温鹿鸣是善良的,是没有错的,可是自己这一世难道还要陷入与他的绯闻魔咒中而不逃脱出来吗?
只有远离他,和他没有交集,她才是安全的。
一切亲近和接触,都可能变成暧昧。
白云暖咬了唇,甩甩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于是抬脚进门。
走进外间,白云暖就愣住了。
白振轩正站在厅中,只穿了家常衣服,却也长身鹤立,眉清目秀,好看得很。
“哥哥,你怎么来了?丫鬟没给你看茶呀?”
白云暖说着就去给白振轩倒茶。
白振轩摆摆手,“心砚一见我来就躲开了。”
白云暖一怔,这丫头倒是个明白的。
“她躲得好。今时并非往日,哥哥已是有妇之夫,难道还要与你剪不断理还乱吗?有道是相见不如不见。”
白云暖将茶递给白振轩,又数落道:“你也奇怪,听雨轩又不只有心砚一个丫鬟,心砚躲走了,你不会让其他丫鬟给你倒茶?”
白振轩接了茶,又将茶盏往一旁桌上一放,烦闷道:“茶还是不喝了,本来就失眠,喝了茶就更睡不着了。”
“不是说*宵一刻值千金吗?哥哥有美娇娘在怀,怎么还能睡不着呢?”话一说完,白云暖自己就先不好意思了。
这一世的自己现今芳龄豆蔻,不过十三,怎么能与自家兄长说出如此放浪的话出来。
白振轩也被白云暖的话震住,继而颇有些不可思议道:“阿暖懂得可真多,这么难说的话都被你说了出来。”
听哥哥奚落自己,白云暖也有些懊丧,不由红了脸。
又见哥哥心烦意乱,便拉了白振轩一旁窗下坐了,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为了心砚的事。”白振轩叹了口气。
白云暖皱起眉头,立时嗔怪白振轩道:“哥哥,时至今日,你怎么还对心砚存了非分之想,咱们之前不都把话说明白了吗?要保心砚平安无事,哥哥必须从今往后断了对心砚的念头,哥哥现今亲也成了,新娘子也娶了,洞房花烛已过,只等三朝回门,怎么还来打心砚的主意?”
白云暖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
白振轩郁闷:“阿暖,你误会了。不是我要打心砚的主意,是那王丽枫打心砚主意来着。”
白振轩竟连名带姓称呼妻子,其间不耐与厌弃可见一斑。
白云暖愣住:嫂嫂?怎么可能?白日的时候不是都和她说清楚了吗?怎么哥哥面前,嫂嫂又使美人计讨要心砚么?不能够啊,看不出来嫂嫂是那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呀。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