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的眉头轻皱起来,道:“裴钰说,这些武举人都是要进入军中?可有说要进入哪里的军中?”
谢玉堂轻摇了下头,道:“没说是哪里的,只是说了武举人是从八品校尉,武状元那三个是从七品校尉。”
谢清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是觉得这里面有事,但是我也想不清楚,这样,你明儿一早便出去,去找夫子,这些事,他懂是怎么回事,要是你爹问,我就说你约了卢庆元就是。”
谢玉堂轻道了声好,又问道:“祖父觉得有事,是因为父亲还要回定州?”
谢清神色微敛,道:“是啊,我在京城听说的,都是你爹这几个将领携带家眷回来,就是要调职回来的,现在却又说没有确定,哎,算了,不管这些了。”
谢玉堂点点头。
次日天微亮,谢玉堂便出了谢府。
出门之时,那守门的亲卫还问了一声,公子去哪?谢玉堂没有回答他,径自骑马走了。
天色还早,街上除了一些早上送菜送柴火的,基本没人。
谢玉堂快马在东城绕了几条大街,确定没人跟着后,才往延福街去。
谢玉堂先到的大院那边,将马放在河边吃草后,便沿着树林悄然往铺子走。
到得点心铺子后面,他翻墙进去,见李春风已经在和面,便卷起袖子道:“春娘,我来帮忙。”
李春风一边示意他去倒水烧水,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你爹昨天刚回来啊。”
谢玉堂哼了一声,道:“他回来关我什么事,他忙着和他夫人孩子清点仓库,布置屋子,布置守卫,没空管我。”
李春风将和好的面放到一边,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吃早饭没有?想吃面片还是面条?”
“面条。”谢玉堂笑嘻嘻的道。
李春风便拿了些面粉重新和面,赶了些面条出来,煮了一大碗清汤面,再煎了两个荷包蛋盖在上面,夹了一点咸菜和糟鱼出来,放在院子里的小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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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谢玉堂去吃面,李春风继续干活,间或侧头看看他。
谢玉堂埋头吃面,却在李春风看过来的时候准确的抬头,对她微微一笑,随后再继续低头吃面。
一大碗面吃完后,谢玉堂抹了下嘴巴,道:“春娘,你莫担心,我不伤心的,我知道的,我和爹十多年没见了,四个弟弟妹妹却是在他眼前长大,我娘也死了那么多年,这些年,天天和他在一起,给他生儿育女,给他打理家事的都是那位宋夫人,我知道的。”
李春风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干活,柔声道:“熙城大火的时候,我三岁都不到,现在我连亲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早些年,年纪还小的时候,嗯,就是,还没有遇到你之前的时候,我也想过,说不定我亲爹没有被大火烧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后来,我便再没有这么想过了,这些年,我有爹,我爹他教我读书,教我理事,我们家虽然穷,但是,娘,爹,秋雨哥哥都对我极好,我还有杏儿姐姐,有你们这些朋友,所以,便是我亲爹突然哪天出现了,他也许也有了别的孩子,我也觉得没什么,我只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就好,我也有能力过好我自己的日子,而他是我亲爹,他的日子能过得好,我也会开心。”
神色愣怔了一下后,谢玉堂笑道:“是啊,我有祖父,有师父,有夫子,有贺大哥夏大哥,还有你,我自己便能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李春风笑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好读书,我呢,会多多赚钱,也不用靠着你爹还有那宋夫人什么,只是,他毕竟是你血脉相连的爹……”
李春风话没有说完,谢玉堂却是懂了她的意思。
他轻点了下头,道:“我知晓了,今儿本是祖父让我来跟夫子说一些事情的,说完我就回去,嗯,儿子的本分,我会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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