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鹤年很快又接着说,“可他们毕竟是一个组织,因为个人去得罪组织,多少有些不值得。
我很为难啊。”
他这样说,其实就指望林芫给他一个真确答案。
万一这答案之后有什么不妥的,林芫肯定会帮忙解决。
“牧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能人。”林芫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赞赏把牧鹤年冷汗都看下来了,“您过奖了。”
“既然是生意人,牧老板就应该比旁人更加了解,有投入才有回报。
现在正是你投入的时候,你所做的选择,就注定将来你会站在哪一边。
看你远见的时候到了。”
这话听的牧鹤年叹气,又是个说了等于没说。
但很快他又想到,会不会贵人手上就是抓着答案让他选呢?
选到正确的,即便现在有所阻碍,贵人也会出手帮助。
可万一要选错,恐怕以后贵人不仅不会帮他,反而还会疏远他。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贵人如果要站在那群人身边,也不会给柳大经介绍工作。
“我肯定不会辞退柳先生。”牧鹤年说,“他需要钱,需要这份工作,我能够帮到他,尽到一份善意,也是我的荣幸。”
“那你就别辞。”林芫为什么会让柳大经去牧鹤年那边工作,就是算准了这个人,总是喜欢搏一搏的心态。
即便是个人对上组织,他也认为,个人有赢的可能。
不辞是不辞,但是这件事,他得去告诉柳大经。
结束通话,回到公司后,牧鹤年第一时间找到柳大经。
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给林芫打电话这一茬。
重点强调自己是如何心慌,现在自己又是如何坚决的要留下他。
相对来说,柳大经是个单纯的人。
他听完之后,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让对方陷入恐惧之中,也感谢对方对自己的支持。
同时,他极其厌恶那个小心眼。
“多谢牧董的好意,但是我也不想您因为我再次陷入麻烦,所以我还是离开吧。”柳大经真是说走就走,连留个辞职信的想法都没有。
“之前跟您预支的工资,我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柳先生,您要是只担心我有麻烦,那大可不必离开。”牧鹤年又开始演起来,“我这把年纪也不怕什么麻烦了。”
柳大经很感谢他。
从来没有什么人,对他这么好过。
来日如果有牧鹤年有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一定义不容辞。
“好了,不要想什么走不走的。”牧鹤年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不是到了你去医院的时间吗?你先过去看你师父吧。”
柳大经再次道谢,然后赶往医院。
不管是不是继续在这里工作,他得先把师父照顾好。
医院里,晚晴正坐在昏迷的柳白花身边刷短视频。
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马收起手机,从旁边拿起书,装模作样看起来。
“嗯?小姑娘,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林芫迈步走进去,“不记得我了吗?昨天刚见过。”
晚晴这才仔细看对方,这一看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藏在口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都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