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叹了一口气,“公主也是可怜的孩子。”
若是无人照拂,这宫中,便是一处极尽可怕的地方。
白泞很快就换好衣服走出来了,身边陪同的宫女也成了新来的宫女。
沈嬷嬷一边露出一个笑脸一边想着,白泞宫中的人,得全部都换掉才行。
在沈嬷嬷明显同情的目光和嘘寒问暖之中,白泞笑的格外乖巧。
她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里面仍旧是一片狼藉。
那个真正怯懦的她已经彻底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被她牢牢的压住,然后脱下曾经被称为‘可怜’的面具,盖在如今的脸上。
“走吧嬷嬷。”她声音轻轻的,垂着眼睛。
抄佛经是十分枯燥的,木鱼的声音也让她觉得心烦。
洛皇后却好似很喜欢,一卷卷的佛经写的行云流水般畅快。
“等会儿宫宴让你四哥和五哥来接你过去。”
洛皇后慢慢写下一个‘琳’字。
白泞看了一眼,感觉到这可能是某个人的名字。
“你母亲叫做洛琳。”洛皇后自顾自的说:“宫宴要开始了,往后再和你说你母亲的事情。”
白泞顺着她抬起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已经等在门外的白林和白景。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跟上!”
在洛皇后面前倒是还算收敛。
白泞跟着他们走出一段路之后,白景才像是炸毛的小猫儿一样跳到她面前。
“你为什么要去找母后,还进了她的禅房!”
白林的神色也很难看。
“那是我们的母后,母后最疼爱的永远都是我们,不会是你,你就算日日去讨好也是没有用的!”
和卓景,还有罗崇年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之后,白泞有些懒得搭理他们了。
看着他们的举动真真是比她还像个孩子。
“你站住!”白景一看白泞居然还敢走,立刻就虎着一张脸跟上去,不由分说的就要掰她的肩膀。
白泞眯了眯眼睛。
要不等会儿他再推过来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倒下去然后不动声色的垫在他身上?
她力气比白景可大多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小姑娘清脆的笑声。
“白景,推个女孩儿你还要脸吗?”
同时,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搭在白泞的肩膀上,轻轻松松往后一带,白景就扑了个空。
那只手上有一些黄色的茧子,明明该是和她一个年纪的小姑娘。
手腕处戴了一串火红色的宝石小串儿,手心里还抓着一根短鞭,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