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洛书晚身子僵住,脊背闪过一阵寒风。那个该死的K,来病房里了?!她想转身看看那个作恶多端的恶魔,又不受控制地害怕。忍不住想象他的脸,会是怎样的狰狞可怖,他的眼神该是怎么样的凶戾狠毒。娄迟转头看一眼,病房门口空空如也。他马上收回视线,看着老温的眼睛。确认过他的眼神,娄迟嗤地笑了,“老温,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洛书晚迅速转身,病房里确实没有第三个人。她长长吁一口气,“温教授,您这个玩笑,确实不好笑。”温教授微笑着摇头,“也不全是开玩笑,我确实怀疑过。”娄迟满头问号,抬手指自己。温教授点点头。娄迟抬手摸他额头,“不烧啊,怎么说胡话?”洛书晚迫不及待地问,“温教授,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啊?”温教授朝着病床微抬下巴,“阿沉刚出事,就有人暗地里串通公司那批老人,想联手扳倒阿沉。”娄迟摊手,一脸无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温教授按按眉心,有些无奈地笑笑,“你知道他们推举的新任总裁,是谁吗?”洛书晚看看温教授,再看看娄迟,“该不会是迟哥吧?”“正是,”温教授搭上娄迟的肩膀,“得知他们意图推举你做众诚总裁,我当时心中冒出两个想法。”“第一,K想离间你和阿沉,故意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就像当初万隆出事,他故意抛出证据引导阿沉误会我,是一样的套路。”“第二,K本人,就是你。”娄迟推开他,脸上带了嫌弃,“你踏马脑子进水了,竟然怀疑我!”“我要是K,为什么还要让手下的人在这个节骨眼推举我?这不是自爆吗?”温教授耸耸肩,“逆向思维啊,当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时,这个可能性就创造出来了。”娄迟嫌弃打量他一眼,“快别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论文了,脑子都迂腐了。”接着,他转头看过来,“还有你,别跟着他读研究生了,不然脑子也会坏掉。”温教授歉意地笑着,搭着娄迟的肩膀,“好了别气了,哥哥对不起你。”“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有点过分紧张了。”“正巧你刚毕业就消失了,整整五年杳无音信。”“突然有一天又回来了,而且像变了个人似的,身手见长,医术也突飞猛进,很难不让人怀疑你那五年都干了什么?”娄迟身子微微后仰,吊儿郎当地笑着,打量着他,“要这么说的话,你的嫌疑更重。”“当年众诚刚出事,你就跑到国外去留学了。”“沉哥孤身一人顶着各方面的压力,收拾众诚这个烂摊子。”“众诚颓势刚刚扭转,你就回来了。”“你回来没多久,沉哥就确诊狂躁症了。”娄迟摊手,“你就说,巧不巧?”“你工作这些年,时不时就往国外跑。”“我一直就想问你,国外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放不下?”温教授无奈地笑着摇头,“小迟,你误会我了,我出国,都是阿沉给我安排的工作,我是真不想这么劳累奔波。”“我原本只想在大学教书,做学术,是阿沉来找我,让我帮帮他,所以我才从京大辞职进了众诚律所的。”洛书晚叹口气,“你们不要争了,K就是想看你们被他玩得团团转,你们现在这样,正合他心意。”“再说了,K是傅司沉同父异母的兄弟啊,你们是吗?”“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是不是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有什么可猜忌的?”温教授抱一下娄迟,“哥哥对不起你,跟你道歉,好不好?”娄迟傲娇地仰起头,想拿捏他。这时,一位护士跑进病房,惊慌地说,“娄主任,急诊请您去会诊,十万火急!”护士话还没说完,娄迟就跑了,几乎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的。洛书晚摇头,默默在心里感叹,像迟哥这样心系患者的好医生,怎么可能会是K呢?温教授看一眼腕表,“我得赶飞机出个差,大后天回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嗯好,您注意安全。”洛书晚送走温教授,回到沙发里披着毛毯,喝娄迟送的红糖姜水。温教授刚刚说过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不去。她心中的疑问也越积越重。为什么迟哥会突然消失,五年杳无音信?为什么他一个医生会身手那么好,枪法那么准?为什么他会在家里做一个训练场地?为什么他会在家里弄一个巨丑巨大的防盗门,还不许她靠近?为什么他会说,他那双手切过的人多着呢?……她长长叹口气,抬头看向病床,“傅司沉啊,你快点醒过来吧。”就在这时,她好像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