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如何说的?”她轻声问。
“王爷当下就有些不悦,叫她有事找您回去。还狠狠训斥了那丫头两句。”
宁若冷笑了声,“这瓜尔佳氏人不大,心倒不小。她阿玛不过是年初才迁了詹事府詹事,她就敢拿大,也当真猖狂得很。”依仗着自己长得跟夕颜有几分相似,黎轩偶尔多看上两眼,便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连有个头疼脑热,都敢遣了丫头来叫王爷。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可不是,”采画嗤之以鼻,“王爷才不吃她那套。巴巴凑过来,还不是赚了个没脸?听说在房里又好一通发作,砸了一堆东西。”
宁若沉默了一会,“咱们爷的心思,如今都在夕颜身上,哪还顾得上别的?她若是安生些倒好,偏又是个爱作怪的。夕颜纯良憨直,是天性使然,又哪是她那种心思的人装得像的?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宁若顿了顿,又懒洋洋道,“往后这蠢货屋里的动静不必再回给我听了——你且看着吧,照她这行事秉性,被王爷厌弃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是,奴婢知道了。”
宁若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今儿个是十五,派个人去王爷那儿问问,晚膳可要过来,咱们也好早作安排。”
“是。”
………………
树上的知了叫得欢快,小恩子不无同情地目送走又一波寻找夕颜未果的王府侍卫。
“爷,福晋刚差了人来问,您的晚膳——”
黎轩摆摆手,“不去了,让她自己用吧。”
小恩子应了声“是”,却没有退下。“爷,都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格格的下落,您看这……”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对面投来冰冷的目光。明明热得要死,他却不知怎么忽然就打了个寒战。
却听那目光的主人缓缓开了口,声音像在水里淬过的玉一般,带着彻骨的寒意,“你想说什么?”
“奴才胡说,奴才胡说!”小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屋子里一时安静得出奇,过了好一会,才听黎轩说道,“她也真是走了许久了……倒好像……一辈子那么久似的……”语气里尽是疲惫与萧索。
“爷……”小恩子匍匐着哽咽道,“格格吉人天相,总会……总会找到的。”
“是啊。”他苦涩而麻木地点点头,“总会找到的。”
……
从书房出来,小恩子一边寻思着待会如何把王爷的话委婉地转达给福晋,一边往朗风堂的方向去。
“这不是刘兄弟嘛?”
“原来是王掌柜,”他愣了愣,旋即笑着走向面前的矮胖子。见那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大盒小盒的伙计,于是道,“您这是……”
“前些日子福晋给大阿哥打的长命锁做好了,我今日特地给送过来。再有就是店里新进了些小物件,也是要孝敬府里各位主子的。”蝶翘斋的王掌柜说道。“刘兄弟今个儿怎没在王爷跟前当差?”
“哦,我这正要去给福晋回话呢。”
“原来你我还顺路。”王掌柜笑了笑,对给他引路的婢女道,“既然如此,就不劳烦姑娘为在下带路了。”
那婢子看了看小恩子,小恩子顿了顿,“嗯,你去忙吧,我带王掌柜过去行了。”
那婢女走远了,小恩子扫了他一眼,意兴阑珊道,“王掌柜可是有什么话要跟小弟说?”两人平时也无交情,莫名其妙支走那丫头干嘛?
王掌柜满脸堆笑,“刘兄弟果然机智过人,难怪深得王爷器重。”
“好说好说。”他摆摆手,“只是不知您是有什么要紧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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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设置定时发布,惊出一身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