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前的少年郎,总是有几分讨人喜欢的。
不知道为什么,姜陵总给元月砂某种极亲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些玄妙,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要是换做别的人,元月砂定然绝不会接受。
元月砂眸光凝视着眼前俊秀的容貌,虽只是个半大少年郎,却已然十分俊秀,笑时候脸颊各有一个浅浅酒窝,流转了几许淡淡的潇洒。
只恐他年岁渐长,那股子潇洒不羁的味道,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年轻的女孩子。
那玄色的披风掩住了元月砂娇柔的身躯,也好似挡住了外头那些个凉丝丝的空气。
百里聂发疼的唇齿之间,腮帮子鼓起,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内心妾也是不觉泛起了淡淡的酸意和委屈,要是自己和元月砂交代清楚原本身份,毋庸置疑,眼前这个纤弱的女孩子,只怕会立刻咬断自个儿的喉咙。
惹,自己只怕还是有些个,些个难以对付。
抖抖,他怕!
车帘子也是轻轻的垂下来。
掩住了元月砂纤弱的身影,遮挡住百里聂的目光。
百里聂曲起了手指,轻轻的蹭蹭自个儿的下颚,一双眸子盈盈生辉。
所以,自己要想个极万全的法子,使得月砂不会对自己下手。
她若对自己动手,要宰了自己,可自个儿要是挡一挡,胆敢抵抗,未免不解风情,又似没有风度。
可自己要是真死了,似乎也是有那么点儿不好。
从前死一死,也没什么打紧,反正儿子已经拉扯大了,活着也似没什么趣味。可是如今,他也自然心境不同,还是留了自己的命才好。
姜陵瞧见了百里聂眼中的神采,他熟悉百里聂,隐隐约约也是猜测出来,百里聂许是在算计个什么。想到了这儿,姜陵也是禁不住抖一抖。老聂开了窍,发了春,不似从前那般死气沉沉,看着要死不活,如今看着就似打了一剂鸡血,精神抖擞了许多。瞧着那精神头,可当真是好得紧。
他伸出手,轻轻的捧着脸颊,心里不屑,无耻之徒!
昭华县主这么个岁数,老聂也是下得了嘴。
若非自己脸皮厚,对着元月砂那张纤弱秀美的少女脸庞,只怕往后一声娘也是不见得能叫出口。
如今对着元月砂叫月砂姐姐的机会,只怕也是没什么多少。
马车缓缓行驶,却也是轻轻的和元月砂擦肩而过。
元月砂手掌蓦然紧紧的拽住了披风,手指头也是捏得极紧了。
她如今披着的玄色披风,虽是制作精美,比她身量要大一些,未免显得有些个宽阔,分明是大了一号。
以姜陵的身材,是不会比自个儿大一号的。
披风上面似传来了淡淡的熏香味道,似乎却有些熟悉。
就好似贴近了百里聂,对方身上便是有着这样子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料味道。元月砂虽然极为厌恶百里聂,这样子的香料味道却并不让元月砂觉得如何的厌恶。
她慢慢的松开了手指,一张秀丽精致的脸颊之上冷冰冰的,好似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元月砂也是不多加理会,顿时跨上马儿,向着昭华县主的府邸而去。
今日月光宛如流浆,仿若也为这龙胤的京城染上了些许淡淡的瑰丽绮丽之色。
而元月砂那一双眸子恼怒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淡淡的茫然了。是了,她内心深处,长留王百里聂就好似一个难以言喻的谜团。让人捉摸不透,瞧不出深浅,更摸不出其中的底蕴,整个人就好似沉浸在那么一团朦朦胧胧的云雾之中,让人瞧不见,也是摸不透。
百里聂就好似迷雾之中一团绮丽的谜题,令人无法开解,又仿佛具有极为危险的诱惑力。可那样子的绮丽,仿佛又包裹着剧毒。一旦触碰沾染,顿时也是万劫不复。
待过了几日,关于宣王府的种种流言蜚语,又再一次的席卷了上了京城的街头巷尾了。
清夫人当初闹腾出来的丑事,已然是让宣王府的名声大跌,毁去了一次了。可是这一次,却仿佛是更加骇然听闻。老宣王染病而死,百里策继承爵位也是未见有多久,可是却也是未曾想到,府中姬妾在御前告发百里策弑父,竟被百里策当场生生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