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绝美的女郎,就聘婷冉冉,从那菊花从中缓缓而来,可谓是无比娇艳,无比动人。
从前贞敏公主和苏颖齐名于京城,是京中最美丽的两个女子。
苏颖为了百里聂,也会用些手段,亲近贞敏公主。
而贞敏公主虽然面上和苏颖和和气气的,却并不觉得苏颖能配得上自个儿的皇兄。
如今再见到了苏颖,贞敏公主恍若隔世,竟似隐隐有些个淡淡的自惭形秽。
苏颖仍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美貌得紧,才学也是出众。
可是如今自个儿呢,谁都知晓她姻缘不幸,名声也是被污,不似以前那样子的清清白白。
贞敏公主有些不乐意见苏颖,然而苏颖却也是落落大方的凑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贞敏公主也不好有些个什么失礼之举。
元月砂似唇角轻轻上扬,微微的笑了笑。
苏颖是什么性情,实则元月砂心知肚明,格外清楚。
如今元月砂本本分分的,沉默寡言的站在了一边,假作乖巧。
饶是如此,苏颖看似和贞敏公主说话儿,眼角余光,却不觉扫了元月砂一眼。
苏颖内心蓦然流转一缕恨色,她是骄傲的,那日跟百里聂表白,被百里聂所拒。这被拒之辱,固然是刻骨铭心,然而元月砂在一边窥测到了自己失败,这更是苏颖生恨之事。
她忽而瞧着元月砂,却巧笑倩兮,言语温婉:“短短时日,元二小姐就由着这南府郡旁支之女,成为了昭华县主,平布青云,好生让苏颖佩服。”
苏颖记得元月砂那淡绿色的绸裙子,上面白色的花朵儿。这样子的画面,就好似梦魇,深深的烙印在了苏颖脑海之中,让苏颖只觉得倍加受辱,难以忘怀。
元月砂轻轻一拂裙摆,轻声细语:“月砂只是运气好些,苏三小姐这样子的言语,月砂可是承受不起。”
苏颖的唇瓣噙着一缕笑容,手指头却也是慢慢的掐住了自个儿的掌心,竟似觉得一缕锐痛。
从前到底是小瞧元月砂了,以为她出身卑贱,不过是足边污泥,可随意作践。
想不到这元月砂虽然是出身贱了些,心计却也是很深,野心也不见得比自己少,手腕更是狠辣。
为了步步高升,元月砂可以逼疯亲姐姐,要挟亲弟弟,让亲生爹娘滚出京城。
她已然是隐隐觉得,这昭华县主以后,必定是自己的大敌。
她原本和贞敏公主寒暄,如今却不自禁拢住了元月砂的手掌:“当初在南府郡,颖儿已经是觉得县主不俗,如今县主能有如此风光富贵,足见县主智慧深厚,福泽绵长。”
元月砂娇润双颊浮起了红晕,似是极害羞了,娇声细语:“苏三小姐此言,可谓是折煞我了。”
苏颖固然是绝色风姿,令人为之心折,更让寻常女郎为之自惭形秽。然而如今,元月砂轻盈的站在了她面前,也许五官容貌稍稍逊色,却莫名竟有一缕不属于苏颖的自信和锋锐。两个人都是面上带着笑容,仿佛是极为和气亲近,只是那样子的笑容,却也是未曾到了心底。
这也是苏颖第一次握住了元月砂的手,微微冰凉,蕴含了一缕淡淡的寒润。那样子的凉意,就算是苏颖这样子的人,也是不自禁的觉得冷到了心底里面去了。
正当这时候,一道脆生生的少女嗓音,带着几分娇憨,脆生生的说道:“昭华县主,原本是你与北静侯定亲,可惜八字不合,所以姻缘不顺。县主身份固然尊贵,却难免姻缘不顺,未免美玉带了瑕疵,令人惋惜。听说宣平侯周世澜,对你十分亲呢,也是不知晓真还是不真。”
那言语虽然娇憨,却也是蕴含了一缕淡淡的恶意。
元月砂如今是和周世澜有些个流言蜚语,可是这些个流言蜚语,却并不是如何的好听。
毕竟元月砂是未婚的姑娘,出身低了些,如今虽然是县主,却仍然是让有些人内心不顺意,暗暗说她到底身份卑贱。她那一双父母,别人也不是没见识过,实在是粗鄙庸俗,不堪得紧。亏得如今,已经是没有在京城了。只怕是多待上一日,也是会让元月砂多难堪一日。
说到底,元月砂虽然姓一个元字,到底也是不能让人将她当做正正经经的元家相待。
这瞧着元月砂,总是会差了那么几分。
元月砂轻轻的瞧了过去,说话的少女年岁和自己这具皮囊差不多,姿容秀丽,大大的眼睛。
虽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元月砂却也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