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范家的人没事了,上次村子上人不小心吃了毒蘑菇,口吐白沫还非说看到了死去多年的爹在跳舞,催吐后又喝了丁家送来的草药,好了后和往常一样生龙活虎!”
“丁叔丁婶虽然不是大夫,但常年采药,对药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怕是比赤脚郎中还厉害咧。”
鉴于屋子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加上各自还有活计,人群七七八八的散去。
范进还在屋子里,水清也不好意思走的太早。
她对上儿女吩咐:“晏秋大江,你们先回去,我和你们爹爹在这儿多待一会。”
家里还有不少的活要做,她和范进留在这儿就行了。
晏秋和范江对阿奶以及大伯爹一家人确实没有多少感情,他们宁愿回家干活。
听到阿娘发话了,低声道:“阿娘,你和爹爹别累着了,我们先回家干活,家里不用操心。”
水清点了点头,“放心好了,累不着我的。”
里面粪便、尿、呕吐物,混合交织成的气味,她别说伺候了,就是闻都不能闻到!
看着一双儿女回去了,水清抬脚往堂屋门口往里望去。
只见丁婶已经熬好草药,用个大木盆装上抱了进去。
大木盆里面是半个葫芦做的瓢,她舀起一葫芦瓢草药水,捏住病患的鼻子,张嘴的瞬间咕噜咕噜灌进去。
不管病患咳的惊天动地。
继续下一个。
手法简单粗暴,效率却极高。
范大柱四人症状明显轻多了,只是先是拉到两腿无力,整个人提不起劲,后又被灌入屎尿催吐,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如今又猛地被灌入一大瓢的草药水,咳得撕心裂肺!
他没好气的嚷嚷:“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能好好喂?哪有你这样灌药的,呛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其他原本正在帮忙的人全部顿住,抬眼朝范大柱看去。
眼神中满是不认可。
他们刚才也是如此粗暴,范家中毒的人多,又脏污不堪,谁顾得上动作温柔?
大柱心中是不是也记恨他们?
甚至这话,是不是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院子里没走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也往堂屋大门口凑近。
屋子里被范大柱说的丁婶,反而是最不介意的那个。
微胖的身躯没有丝毫停顿,一个接一个的继续灌入草药。
直到灌好最后一个,她直起身,将每个人清点完毕,确认没一个遗漏后,嘴角的笑容扩大。
随即对上门口处的众人,叹息着解释:“我也是没法子,这草药得趁热乎的时候灌下去,而且越早喝下去效果越好;
他们范家这次中毒的人多,我不是怕耽误时间么,动作上就顾不上细致温柔,想不到呛到大柱这孩子,惹他不满。
哎,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做的不好。”
“呵,孩子?我记得大柱过年十七岁了吧,哪有能成亲年纪的孩子!”
“就是!而且就算是小孩子,也分的清好赖,他这简直是让人寒心。”
“丁婶你做的很好了,我看他也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他们自己算了。”
人群如潮水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