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内,夫子并没有离开。
不仅仅是夫子,连尉匡都被喊了过来。
巨大的地图悬挂在墙壁上,这是大秦西北部的地图,三道黑色箭头直指三郡。
“夫子,你认为此战打不打?”
曹武忍不住询问道。
“不是陛下想不想打,而是对方想不想打,陛下是没得选择。”
夫子幽幽的说道:“我猜陛下不得不打。”
“夫子这句话似乎有其他的意思。”曹武听一愣,忍不住询问道。
“老臣在接到羌人造反的消息之后,就感到很惊讶,羌人劫掠的时间不对。”
“若是初冬季节劫掠,那是为了过冬。”
“若是初春季节劫掠,那是因为牛羊损失惨重,所以来我大秦劫掠一番。”
“现在快要过年了,进攻三郡,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夫子看了曹武一眼。
尉匡听了恍然大悟,点头说道:“陛下,夫子言之有理,这场叛乱恐怕不简单啊!”
“是有人想将我大秦卷入战争的泥潭,不想让我大秦变法成功,甚至还想让我大秦天下大乱。”
曹武握紧了拳头。
经过夫子这么一分析,倒是让曹武看到了其中的问题。
“潘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候,是我大秦最关键的时候,到处都要用钱,无论在哪里缺了钱,都会引起不良的后果,甚至会影响变法。”
“尤其是朝廷若是陷入和羌人战争的泥潭,朝廷就更加危险。”
夫子叹息道。
他看出了皇帝心中所想,年轻的天子是想打这一仗的,但朝廷实在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羌人行踪不定,西北多荒漠,羌人多在绿洲生存,而我们不熟悉地形。莫说粮草周转,就是找到羌人都难。”
“对方等到我们大部队出现的时候,就会逃走,一旦我们退回城池之中,对方的人马就会出现,如此往复,就能让我们疲于奔命,最后不但击败不了对方,还会影响国力。”
“这也是我大秦虽然屡次击败羌人,但又不能平定西北的原因。”
尉匡也感到很郁闷。
“这么说,只能就这么看着?”曹武有些不满了。
“陛下,就这么看着恐怕也不行。”
“不要忘记了,羌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兴兵?陛下若是不出兵,世人就会说陛下懦弱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臣民,若是那个时候,陛下又做何解释呢?”
夫子摇摇头。
“是谁?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让我大秦子民受苦的。”
曹武对别人算计自己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感到愤怒的是,有人借机在伤害自己的子民,那些边境的百姓是无辜的。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是谁?”
夫子目光中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来。
曹武听了顿时明白其中的意思,是外,还是内。
“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应该不是吧!”
曹武有些不相信。
他知道夫子指的是潘易,但他并不认为潘易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管是谁,陛下若是不出征,嘿嘿。市井之上肯定有流言。”
夫子很有把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