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梧阙挑眉,“娶的还是大蒋的少将军,封家的独子,封禹。”
不管蒋梧阙说什么,周杏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手一下一下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你可能觉得封禹过门后,王家主君就会让你进门做个侧君。你怕是不知道,封家挑妻主的条件就是不许纳侍,”蒋梧阙微微眯着眼,看向周杏的肚子,声音微冷,“更别提还有个孩子。”
周杏猛的抬头,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蒋梧阙,难得大声的反驳道:“不会的,封少将军不是那等心恶的人!”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蒋梧阙差点气极反笑,她彻底冷下脸,厉声问道:“封禹不是心恶的人你们就要这么算计他?”
周杏原本是醉生楼的小倌,王白被狐朋狗友拉着去那里长见识,碰巧看中卖第一夜的周杏,成为他第一个女人,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女人,因为事后王白把他赎了出来。
两人私定终身,直到周杏有孕王家主君这才知道。
王主君怕妻主知道这事会打死有辱家门的女儿,心里又念叨着周杏肚子里的孙女。
犹豫再三,这才先把周杏安排在这儿,将身边下人送来照顾他,企图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谁知道事情这么巧,封禹要挑妻主的事一夜间传遍深州,王主君听见后心里立马有了主意。
王白心里喜欢周杏这事王主君怎么会看不出来?可周杏是个小倌,配不上他家女儿,毕竟王家想给女儿找个门户高的夫郎。
正巧,封家最符合这个条件。
王主君觉得封禹以男子身习武多年,日后定是难有孩子,而现在有周杏替他生了一个,等两人成亲后,过个一年半载把周杏的事说给他听。
王主君想,以封禹的性子得知王白在外有了孩子后定然也不会做什么恶事,到时候把这孩子抱给封禹让他养就是了。他王家也不会嫌弃封禹生不出孩子来。
这话不用亲耳听蒋梧阙都能知道王主君跟周杏是怎么说的,“王白她爹是不是跟你说封禹过门后生不出孩子,到时候你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府了?”
蒋梧阙冷笑,来边疆以来第一次觉得胸口堵着团火气,“他王家打的好算盘!”
她只是让十五去查查王白,谁知道查出这么些糟心的东西来。
周杏咬着嘴唇,双手抱着肚子动作艰难的给蒋梧阙跪下来,双目含泪,“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我想您肯定认识少将军……我不是想算计他,我是没有选择…我只想护住肚子里的孩子,护住我和王白的孩子。”
王主君哪里是个面善心热的人,他要是不同意这么做,自己和孩子都难活下去。
周杏没有选择,他害怕再过醉生楼里那种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他就想过点安稳生活,哪怕给王白做个最卑贱的侍也行。
蒋梧阙也不想为难他一个有孕的男子,更何况今天过来也不是想恐吓他,“你起来吧。”
蒋梧阙舒了口长气,平复心底的怒火,说道:“我给你指条活路,准能让你和孩子平平安安名正言顺的进王家大门,你走不走?”
周杏眼睛睁大,没来的及掉落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唇轻颤,好半响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说的,可是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