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子把鱼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切了许多生鱼片出来,“爸爸不需要不好意思,真之说了,清国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们打败了清国,那么我们当然可以夺取清国的土地、财富还有女人。”
“真之?”老板皱着眉说道,“是秋山家的小儿子吗?”
“是的,父亲,”纯子拿了一个碗出来,小心翼翼的把生鱼片放了进去,又用蓝色的粗布包了起来,她充满爱意的看着那个包裹点了点头。
“纯子啊,”店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秋山家是武士家庭,我们只是平民,我担心你们两个相爱是没有结果的,你应该找一个平民的儿子谈恋爱才对!”
纯子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爸爸,”她娇嗔道,“现在已经是明治二十六年了,您的思想还停留在幕府时代呢,”纯子显然是为这位秋山家的二儿子十分骄傲,“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而且武士家和平民家又有什么关系呢?中国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就算变成蝴蝶也要在一起呢,没有关系的,秋山马上就要在横滨的海军军官学校毕业了,我们约好了,”纯子的脸上泛出了红晕,“我们约好了今个见面呢。”
老板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爸爸允许你们见面,但是不许那个秋山家的小子占你的便宜,听到没有?”
“爸爸你真是。。。。。。”纯子笑的十分灿烂,“你说的什么话呀!”
在纯子家的料理店吃了饭团的中年男子坐着马车,到了帝国的内阁所在地,他需要在归国之后马上的进行述职,显然,内阁的官员知道中年男子为什么来到这里,迅速的把他引进了内阁总理伊藤博文的办公室,这里面,不仅仅是伊藤博文,就连外相陆奥宗光也早就等候在这里了。中年男子十分愧疚,弯腰鞠躬,“十分抱歉,让首相大人,和外相大人专门的等我,我却在半路上因为思念日本的饭团,停车去享用了一番,真的太对不起了!”
“没有关系,”伊藤博文温和的说道,“你思念故国的饮食,这是十分自然的举动,不会有任何问题,当然了,我们还准备了很好的艺妓,以后等着来温存您那空乏的心灵,”他露出了男人都了解的微笑,“这些都是对您的犒赏,不过现在,”他边说话边戴着白手套,“今个我们必须要马上和你一起去朝见天皇陛下,天皇陛下知道小村大使你今天归国,已经在三强调,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小村大使你!”
陆奥宗光也点头,“天皇陛下对于清国的消息,实在是太渴望了,你也明白,北洋水师的任何动向,都是我们必须要完全掌控的!”
“哈伊!”小村大使十分震动,没想到天皇如此重视自己的工作,他连忙点头,“请外相大人放心,我一定将我所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
三个人一起出门坐上马车一起到了天皇的宫殿。天皇居住的地方叫做皇居,原本位于京都的皇居曾被称为京都御所、禁裹、内裹等。明治维新之后迁都东京,按照天皇的指示将京都的皇居命名“京都皇居”,前身是德川幕府的统治中心——江户城,后来明治天皇将其改为宫殿。所以至今,这个地方还保留着许多幕府时代的装饰和建筑,有颇为宽敞的护城河,以及铺满了周围一圈道路的碎石子路,这是在幕府时代为了防止忍者刺杀所做,因为无论如何高明的忍者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通过碎石子路不被发现。
马车到了皇居前,就不能再坐马车了,几个人下了马车,进到了宫苑,过了二重桥,一路沿着山坡和松柏,以及绿油油的草坪,到了宫苑的正殿,也是明治天皇接见大臣,处理政事的长和殿。
日本是多地震的国家,所以饶是宫殿也不过是两层高,但是东西方向极长,大约有两百米最有的长度,绿色的铜顶,白墙,原木的地盘,看上去十分的简朴肃穆,大殿分成了三个间,分别是松、竹、梅,每一个大间里面各有不同的小间,伊藤博文问过内侍,明治天皇今天在“明松间”办公,这个名字是取自唐朝大诗人王维的“明月松间照”一诗,“军部代表阁下和海军大臣阁下都已经到了。”
伊藤博文眉毛微皱,随即舒展开来,军方的代表,没有在知会自己的情况下,就先拜见了天皇,这是十分失礼的问题,毕竟他才是内阁总理,还有这个海军大臣。。。。。。如果说军部,伊藤博文这个总理管辖不到,但是海军大臣,还是在内阁之下的,这样的情况,就不仅仅是失礼的问题了。
不过伊藤博文不动声色,只是从容的点点头,随着内侍一同走进了明松间,海军大臣西乡从道、军部代表伊东佑亨已经在等候了。
明治天皇跪坐在一个小小的宝座之上,这一间,天皇背后的墙上绘着高耸的青松,还有一轮皎洁的明月,天皇面带微笑的看着伊藤博文,伊藤博文率领着陆奥宗光和小村大使一同弯腰鞠躬行礼,“太阁,请您坐下,”天皇微微欠身回礼,伊藤博文转过头看着军部代表伊东佑亨,看了一会,伊东佑亨这才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慢慢弯腰对着伊藤博文鞠躬行礼,伊藤博文微微一笑,这才坐了下来,不过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谁,故此稍微朝着后面坐了坐,这样可以让天皇陛下直接看到小村大使,果然,天皇看着坐下来的小村大使,点了点头,“大使桑,你出使在清国,这么多年,是在是辛苦了,而且还被清国人讽刺,为国奉献到了这样的地位,朕实在是太愧疚了。”
这一位就是日本驻清国大使小村寿太郎,由于小村寿太郎身材矮小,为人狡猾奸诈又善于盗窃情报,到任后不久,北京外交使团各国公使就送给他一个“鼠公使”的绰号,以讽喻他向老鼠一样狡黠机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