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说着,我已没有耐心听下去,颤抖着将一整杯咖啡喝下去,艰难的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王爽,并写下保证书。”
其实真要上了法庭也不一定输,就像徐律师说的,无论输赢受伤的都是王爽,我和钟庭迟早都要做了结的,现在离和今后离也没差。
离开咖啡吧,我心情没有好一些,就想一个人吹吹风。
开车沿着海边一路驶上山路,任凭眼泪冲刷两颊。爱一个人怎么这样难。
不知开了多久,只觉整条腿都在发麻,油表上也只剩一格,手机又乌突突的响起来。
看了一眼,是钟庭,问我在哪儿。
我不说话,他有些急躁,又吼了一遍,“你到底在哪儿?”
我说不关你事。
他沉默了几秒,“你不会又跑去跟人约会了吧?”
我气得心肝发颤,“是啊,我跟人在玩‘野有蔓草’呢,你高兴了吧,去你大爷的!”
说完啪一声摔了电话。
没隔两秒电话又响起来,还是钟庭,口气缓和了一些,“李秋思,我不管你现在哪里,马上给我回来,今天是温姨五十五岁寿辰,我们得去人府上贺寿。”说着顿了下,“礼物我已经备好了,你赶紧回来,我在家等你一起。”说完挂了电话。
我狠狠捶了下方向盘,温姨五十五岁大寿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糊涂啊!
前几天我还问过宫城呢,他妈喜欢什么东西,宫城说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后来遇到王爽的事儿就把这茬给忘了,礼物也没准备……
我敲了敲脑袋,一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抄了近道,回到家刚好五点,钟庭换了身休闲西服,里面那件格子衬衫是我上次到上城出差给他买的,他还是第一次穿,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又有朝气。
他看我的表情很复杂,有些生气,有些隐忍,又带着欲言又止的诘问,总之看不太懂。
我也没说话,直接上了楼,看了看衣柜,选了几件都不太满意,瞥见扔在角落里的袋子,想了想一把抓过来,把里头的衣服倒在床上。
挑了件玫瑰印花连衣裙,色彩明快,剪裁一流。
话说钟庭眼光还是可以的,这个系列叫allthelovers,灵感源自对于爱的独特理解,他知不知道,这其实并不适合我。
我把头发盘起来,取了一对红宝石耳坠戴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有些自恋的摆了几个pose,心道钟庭太不识货了,老娘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他居然能冷落我五年,二愣子,暴殄天物!
到了楼下,钟庭正在抽烟,侧颜的轮廓鲜明俊朗,像一幅硬照写真,看得我有些失神。
看到我,他立刻掐灭了烟头,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难得夸了两句。
我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
不过随口一说,他还当了真,“现在的悦己者不再是我吧。”
我顿了一下,又笑笑,“没错。”
说完看了看他手里提的东西,“你买的什么好东西?”
他递过来,“你要不看看,先检验检验合适不合适。”
我没说话,直接打开盒子,藏蓝色的丝绒上放着一对儿镯子,精圆厚条,通体似水,是福镯。
翡翠手镯里最经典、流传最久的款,佩戴在手上稳重成熟,端庄大气,最适宜中老年,寓意福气满满。
但这种造型废工废料,市场上已不多见,看来他是花了心思的。
我说,“你这宝贝打哪儿弄的,南都的店面我都转过,也没见过这样的上等货,破费不少吧。”
钟庭说他问过宫城,说温姨对玉情有独钟,刚好前段儿时间去缅甸出差,让他碰见这么对镯子,就赶紧买了下来,说是人家拿来典当的,所以也没破费多少。
我说送温姨的东西,怎么破费都无所谓,她可是比我妈还亲。
赶到宫叔叔家,天色已暗,别墅的草地上灯火通明,鲜花和蜡烛相映成辉,堆砌出一片和谐美景。
本以为会很闹热,没想到只有最亲近的血亲过来,我和钟庭算是唯一的“外人”吧。
看到我,宫城快步走过来,满眼兴奋,“还以为你为王爽的事忙,不会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