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然听了他的话顿时心下了然了许多,原来如此,原来他是为了让自己弄清楚才将自己待到这里的。其实说起来若这两处地方都与鬼面人有关,那的确也不难解释为何这里也会同样有一扇一模一样的铜门了。
南宫凌不再多说一句,只是就这么注视着她,等着她把门打开。
苏芮然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钥匙,顿时不再犹豫多想,立刻用手中的钥匙将铜门打开。
她感觉到钥匙在门锁中转动发出的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待到旋转过一周后,只听“咔嚓”一声,门锁开了。苏芮然取出钥匙,一手拉着门上的铜环,身子也不禁靠在了门上。
她原本想着借助身体之力推开铜门,她原以为这扇门会十分沉重。
谁知稍一用力,门竟一下子开了,轻巧的让她一时间没能收住脚步,差点经随着一下子打开的铜门摔了出去。
她虽试图稳住身子,但却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最终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虽然如此,但却也并无大碍。
感觉到周围的空间顿时变得开阔起来,苏芮然立刻抬头,环顾着周围,一时间竟又面露惊讶之色。
虽然已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但是她却还是可以肯定,这房间中的布置和摆设同先前鬼面人带自己所进的那扇铜门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若非是从淮王府的密道中走进来,她又清楚的知道这两地之间相隔甚远,否则她也险些要以为这两处是同一个地方。这如同女子闺房般的布置和摆设,配合着房中淡淡的烛光,更增添几分柔媚之感。
苏芮然的目光穿过妆台,穿过绣床,最终落到了四方的木桌前。
然而就是这一望,却反倒让她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那木桌旁正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头戴一只素雅的水滴翠玉簪子,身穿一袭清透的水绿色长裙。远远望去有如出水浮萍,秀丽纯净不可方物。
让人一眼望见,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感。
这少女正是她那晚在地道中所见,她听见她同鬼面人说过话,只是从那之后,即便鬼面人几度现身,她却再也没见这少女出现过。
原先对这少女的影响,她也只不过是停留在那一袭清丽绝尘的绿裙上。若真论起对方的相貌,她反倒记得不是格外分明。
而这同样,也是让她此刻如此惊讶的缘故之一。
因为这少女的容貌竟然同阿容一模一样,若非她见过阿容女装时的样子,恐怕第一眼也很难辨认得出。
她正万分惊讶之际,突然见那少女抬头,目光是冲着她而来。
而就在瞧见她的瞬间,对方也先是一愣,但很快面露一丝喜色,顿时暂放出如桃花般灿烂甜美的笑容。
她放下手中的书,朝着苏芮然小跑着过来。
苏芮然一边看着她,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
少女如同一只春日里的蝴蝶一样,欢快的飞舞着靠近。
便见南宫凌的轮椅在细线的牵引下驶了过来,最终在她的身边停下。
瞧见对方神色如此热情,苏芮然不免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不明她看到自己为何会如此开心,但却只能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
然而少女却从她身边穿行而过,最终奔向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南宫凌。
苏芮然顿觉有些尴尬,有些无奈的回过头去,却瞧见少女正蹲在南宫凌的轮椅旁边,双手拽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着,不免兴高采烈道:“爷,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一点也不好玩,你若再不来陪我我都要闷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嘟囔着嘴,十足的小女孩之态。
南宫凌微微一笑,低头抚摸着她的头,神色温柔道:“听话,别闹了。”
苏芮然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很少见南宫凌有这般温柔的时候,此刻对着这绿衫少女,南宫凌眼中也满是宠溺之色。
她原以为南宫凌突然表现出的温柔也只不过是对自己一个人,却不曾想他竟也能同样对别人如此。何况这少女清丽绝尘,有一种难得的不沾染分毫尘世的味道,这样纯净的人儿,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心生几分羡慕。
想到这里,她不免心生几分难过和感伤,却只是极力掩饰着自己心头的情绪,装作在打量着周围,并不看她二人。
只是两人的对话,却不时传入她耳中,让她避之不及,心里也更是有说不出的难受。
她心知对一个女子而言嫉妒是大过,这也是她只有便被反复教导要遵从的德行。
只是若真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又有几个女子能真正做到视若未见、见若未闻呢?
她做不到,因为她动了真情。
“这位姐姐不是……”虽然一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苏芮然的存在,但也只是到了此刻,那少女才将注意力落到她身上。
她如何不记得,眼前这容貌动人的女子,曾是爷特地关注照顾过的人。在此之前,爷从不会让自己接触外面的人,没想到竟能为她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