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只好伸手去拿蛋。
最近刮风下雨,山里尤其冷,所有人都在加衣裳。唯独袁三这个不怕冷的,始终是单衣一件。
蛋放在他单衣腰间内侧衣兜里,谢斐伸出手去,难免碰触到肌肤。
袁三体温一向偏高,就是冬天也跟热烘烘的暖炉一般。
十来岁还不用太在意男女之别时,谢斐喜欢把双手放在他腰侧,贴着滚烫的肌肉取暖。
过两年长大些后,再没有这般亲密的举动。
如今乍一摸到,谢斐几乎要触电般缩回手来。
但这样的举动未免抢眼,以后肯定是很难从容面对的。
她强忍着尴尬,将手伸入袁三衣内,指尖接触到腹肌的轮廓。
跟以前一样,发力状态下坚硬紧实又很温暖,好像隔着薄薄一层肌肤,能感受到血脉神经在微微跳动,手感很好,叫人忍不住流连。
“咳。”
头顶传来袁三的轻咳,谢斐立马收起杂念,面无表情地摸到衣兜,试图将野鸡蛋取出来。
她手小,一次只能取一个以免碰坏,如此一来免不了进进出出,纤细白皙的手从肌肉上轻轻擦过。
袁三下颌紧绷,早已将头侧到一旁,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
谢斐取完蛋,说:“好了。”
“嗯,”袁三没头没脑地转移话题,“我再修个鸡圈。”
“院子不够大,”谢斐抱着野鸡蛋说,“要不把后边院墙打通,在外头修个小棚子?”
“好,我就这去。”袁三迈着大步离开。
他刚走,浮玉就出来了,可怜兮兮地说,“姑娘,我不会框……呀,姑娘,你脸这么红,莫不是这天时冷时热的,着凉了吧?”
谢斐扫她一眼,提高了音量呵斥,“没看见你姑娘我腾不出手来?还不快去找个竹篮来放鸡蛋!”
浮玉愣了下,嘀咕道:“去就去,这么凶干什么?姑娘你月事提前到了?”
谢斐是真腾不出手,不然高低得脱了鞋,朝浮玉屁股砸去。
她又看看袁三,那人已经将鸡兔放好,又去后院观察墙壁,寻思从哪打洞。
有他在,谢斐不操心这些。
过后两天,谢斐做好了团扇。
这扇面是一幅寒梅图,雪景美不胜收,梅花含苞待放。枝头一只蓝羽黄喙的鸟儿惟妙惟肖,像是下一刻就要在雪天里振翅飞远。
谢斐很喜欢,整日拿在手里摇,看得浮玉觉得凉飕飕的。
这日早间刚过,裴府来了人。
说是中秋将至,府上逢年过节,还是要发放些赏钱什么的。
两个小箱子抬来,谢斐看了,无非是布匹茶叶,瓜果酥饼一类。
浮玉跟前来送礼的女使较为熟悉,多嘴问了句,“是只有我们家姑娘有这些,还是香小娘她们都有?”
女使道:“今年是老夫人备的,各位小娘都有。谢小娘是贵妾,额外高一份。”
谢斐了悟。
她抓了一把红绳系着的铜钱,赏给女使后说,“你来一趟也辛苦,跟浮玉吃盏茶,再回去复命吧。”
“是,多谢谢小娘。”女使跟浮玉一般大的年纪,得了赏钱,跟浮玉手拉手跑了。
两人走后,袁三才从暗处走出,将箱子里的东西都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