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而瞪视裴渊,裴渊可怜巴巴道:“我们成亲才多久,阿斐这就厌弃了我,甚至不愿与我同处一室?”
谢斐一根根将他手指掰开,奈何他就跟八爪鱼一样锲而不舍地缠上来。
眨巴着眼睛,裴渊委屈道:“我只有阿斐你一人,你忍心让我独守空闺吗?”
“外头可是传言,你我不合呢,”谢斐挣扎无果,无可奈何道:“总是腻在一处,总有人会起疑心。”
裴渊满不在乎道:“已经有人起疑了,阿斐该换个借口。”
他猛然将人打横抱起,谢斐惊呼一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裴,渊!”
“阿斐身子冰凉,不如与我共浴,暖暖身子。”他从容地抱着挣扎不断地谢斐朝隔间走去,早已备好的木桶里热气氤氲。
四房承袭爵位,最气不过的还是老太太。
她所生下的裴盛乃是嫡长子,于情于理,都该由裴盛继承安远侯爵位。
谁知道天家圣旨一出,她筹谋半生的荣华富贵竟成过眼云烟。
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书房里,老太太拄着拐杖,朝老侯爷怒气冲冲道:“这是你跟四房的阴谋诡计是不是?从我儿,我孙子手中夺走爵位!你好狠的心,你将我这个发妻置于何地!”
老太太肝火大动,老侯爷却只是冷笑不断。
“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妄想永远霸占不成?”
老太太呼吸微滞,手掌微微发抖。
老侯爷只是看着她,眼里一丝情义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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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她才是我的原配发妻。到如今,我不过是将爵位交还给她的孩子,你何来脸面抱怨?”
老太太脸色剧变,却连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老侯爷遥想从前,沉痛万分。
想当初,裴渊的亲奶奶,本是他的发妻。
他发妻姓穆,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嫡女。
二人意外结识,两情相悦,却被家中阻挠,不得不私奔逃离京城。
天地为证,万物为媒,虽说没有媒妁之言,在老侯爷心中,穆家姑娘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他们远赴边关,老侯爷从军,从无名小卒做起。
穆姑娘也随军,为他浣洗衣物,洗手作羹,一路风雨相随。
日子虽辛苦清贫,二人却甘之如饴。
后来,穆姑娘在山村里,救下差点被野狼叼走的老太太苗九。
苗九是孤女,受叔伯们照料长大,名义上有所依托,实际却过得苦不堪言。
她又跟随赤脚郎中学了些浅薄的医术,军中派的上用场,穆姑娘便将她带在身边,当亲妹妹一样照拂。
几年过去,神勇无双的老侯爷在军中崭露头角,一路从普通士卒到高官厚禄,眼看前途无量,即将青云直上。
苗九也在这时候,偶然得知老侯爷原来是王族之后,又看穆姑娘跟老侯爷琴瑟和鸣,将来得封诰命也不在话下。
她心思便渐渐多起来,总想着要从穆姑娘手中,将老侯爷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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