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汉朝使臣,这在整个滇国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任何人都不得怠慢,偏偏是滇国如今唯一的正主摄政王焱珠,倦怠得仿佛是一个永远睡不醒的美人,一贯横卧在自己月火宫铜雀台大殿的珠宝榻上,好像世间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
这一切,直到汉朝的两位使者正式来拜访。
“大汉节度使赵松明,前来拜见殿下。”赵松明走到寝宫前,台阶下,恭敬一礼。
口头道着大汉的官腔,手上行的礼仪却是一名武者该做的揖,看起来颇为古怪,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协调。
其实这也难怪,这正史赵松明本身乃是天朝将军徐胜帐下一名武者。
他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口才极好,这才能够被派遣过来胜任此次使臣一职,是徐胜麾下真正的心腹。不过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滇国虽然小,长公主焱珠不光是摄政王,还是当今世道一等一的武学大家,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处于对强者的尊敬,这才行了这般礼节。
但是,和他完全相反的是那副使徐天裘。
赵松明还在拜见之时,徐天裘便找了旁边一张座位,一屁股坐下,大摇大摆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杯壁上,发出清脆但焱珠听来却非常刺耳的声响。
假寐的焱珠,冷然一笑。
“区区王者境,不错,如此年纪便已达到,也确实有傲人的本钱。”只一眼,焱珠便看透了徐天裘的修为,言语之中淡然非常,就好像这根本不是个王者境,只是大街上的白菜,她卖菜时随便抓了一把般随意。
“呵呵。”徐天裘轻轻一笑:“长公主殿下,你见过多少我这年纪的王者境?”
“公子几多年纪?”焱珠漠不经心的问。
”三十一!”
“年少狂士,却不多见。”
见此情形,焱珠心里转念一想:“这小子,无非仗着自己有些家世罢了。不如问问,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这正史实力与他也相差无几,可为何这身份却相差那么多。”
一念至此,焱珠便又问道:“本王不理朝会之事,朝中之事,尔等尽管与王女铎娇去说,不用特意拜会与我,送客吧。”
“王女?铎娇?”徐天裘玩味着说道。
“怎?”
“殿下,铎娇王女我已见过,甚是仰慕,奈何她性格直率,不知殿下可否做主……”
焱珠闻言一下子听出徐天裘的举行,大怒,顿时坐了起来,掀开床帏,走到徐天裘面前,一双漠视天下的深瞳犹如神明般,凝视着徐天裘,道:“你……好大的狗胆,纵然是你们汉朝的皇帝,也不敢如此对本王说话,更何况还敢出言羞辱……”
“呵呵呵呵呵……汉朝皇帝不过一弱冠小儿,自然不敢这样,但我却敢说。”徐天裘随之站起来,毫不畏惧的迎视焱珠。
两人修为,犹如天地沟壑之差距。
但徐天裘的目光,却充满了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傲然。
“好大的口气。”焱珠冷笑一声,等着他的下一句,若是不满,丝毫不怀疑焱珠一掌轰下,将其覆灭在此的威严。
“我师尊是罡震玺,我是两百年来,唯一的亲传弟子!皇帝见了都得给七分面子。殿下,这个理由够么?”
罡震玺?!这个人的名字一出现,
刹那间,焱珠眼神闪烁,眉宇间五味纷陈,面色极为复杂。传闻此人在一百年前已由界主境晋入神人之境,是一尊极为强大恐怖的存在,但不知又因何消失无踪迹。如今算来,也有八九十年没有他的传闻。
稍许沉淀心态后,焱珠再次冷笑。
“我何以相信你不是在此信口雌黄?”
“早就听闻殿下修行炎火之类的武学,因此此行出使滇国,特意从师尊那讨要了一件宝贝,就是为了此刻献给殿下!”
徐天裘脱手而出,便是一枚红彤彤犹如贝壳形状的宝物,飞入焱珠之手,顿感炎热无比,一股金石灵气传入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