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红闻言一顿,心胸中也是波澜一片,艰难地转过身。
“为何让我留下?”
瑞帝忙不迭拨动轮椅上前。
“因为,父皇舍不得你啊。子慈,你说,你想要什么,爹一定会补偿你!”
想要什么……
花漪红露出一个虚无的笑。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无论你如何补偿,母后已然不会复生。”
“不,子慈,给父皇一个机会!”眼看花漪红又要转身,瑞帝连忙抓起他的衣袖。
“你不是喜欢夏先生旁边的那个姑娘吗?父皇都听云鼎侯说了,孤一定会助你……”
心底的秘密被窥探,花漪红恼怒至极,他小心翼翼掩藏的心事,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揭破、挑衅,神色中已是不不耐。
“助?怎么助?拿你的皇权迫人吗?告诉你,我不稀罕!”
瑞帝眸光晃了晃。
“孩子,你误会父皇了。先前那姑娘为何对你不睬不顾?然而若是吾儿站在另一个高度,她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
花漪红呢喃。
“对!子慈难道你不想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吗?若一开始……孤不相信会有什么女子拒绝陈国的未来之君。”
“你要立我为太子?”
花漪红有些不可置信。
“不,我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只要你愿意,父皇会等。”
送瑞帝回到寝宫,花漪红还是有些晃不过神来。
自父皇醒来之后,外租父云鼎侯便让自己不要错过任何和瑞帝私下相处的机会,而连这个侍药的差事,也是云家为他安排的。
其实从内心讲,他对瑞帝不是没有感情,然而这血脉亲情,随着云皇后的离世,再十几年的远走避祸,到异国他乡摸爬滚打,尝遍了人间冷暖后,已逐渐淡去……就连一开始那积攒的怨气,也消失殆尽。
被白鹤轩找到时,他就自嘲拒绝。
“我一辈子只会唱戏,只习惯那光怪陆离的戏台,自古从未有过戏子成为皇帝,这件事不提也罢!”
“不试试怎么知道?二哥,你出生高贵,天生便是王者,难道你就不担心陈国落于穆子鸿那种暴戾之人之手,到时候暴政当道,民不聊生?”
“不担心,他们又与我何干。”
“你——”
“既然你我话不投机,白公子请回吧,今后若有人问起,便道穆子慈已经死了,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之后,白鹤轩不知怎么和梅馥走到了一起,花漪红看着他大张旗鼓从国舅府中把梅馥迎娶过门,隐隐闪过不安,还好,梅馥始终是个有主见的女子,看着两人再度分道扬镳,说真的,他松了一口气。
再之后,因梅馥要扳倒沈冰柔,他受她之托,登场唱戏,从此之后,竟又开始与白鹤轩有了交集。也就是在那时候,两人同时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相似的东西——他们竟然恋慕上同一个女子。
花漪红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