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夏雪篱悠然走过去坐在皇帝床边,煞有介事地替皇帝把了会脉,一派自若地往梅馥面前一伸手。
“针。”
梅馥打开之前内侍塞给自己的盒子,发现里头长长短短,粗细不一是数十根银针,不由问。
“哪种?”
“皆可。”
梅馥几乎可以听到身后首席太医倒吸冷气的声音。
梅馥不通医理,犹豫了一下,便估摸着抽了一支中等的给夏雪篱,首席太医终于看不下去,插话道。
“恕我直言,皇上此症非同一般,伤及肺腑,用银针是否不妥?”
谁知夏雪篱眼皮都没掀一下。
“若有不妥,我负全责。”
好嚣张的口气,若不是梅馥知道这家伙除了用银针杀人啥都不会,简直都要相信了。
夏雪篱这股自信果然镇住众人,没有人说话,他便嗖嗖嗖出手如电,把皇帝头脸手足都刺了一遍。
太医再次看不下去,颤声喊道。
“慢着!穴位不对!”
穆子鸿闻言大怒。
“竟敢拿天子性命儿戏,来人,将这狂徒拿下!”
话未说完,只听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发出细微呻@吟,然后手指突然握住了夏雪篱衣袖。
“疼。。。。。。”
夏雪篱拉下皇帝的手,不紧不慢拔出银针,起身笑道。
“谁是狂徒?”
穆子鸿瞠目结舌间,一时呐呐说不出话来,就连角落里面目平静的段莹然,也不由露出惊异神色。
只见皇帝慢慢睁开眼,扫过床前众人,目光定在花漪红身上,突然闪现出异样光芒。
“真真。。。。”
花漪红生母名为云真,在十几年前政变时离世,花漪红生得肖似其母,此时听见父亲喊出这个名字,他也不由真情流露,红了眼眶。
“真真,真真,你来接朕了么?”
皇帝对花漪红伸出颤抖的手,花漪红此时也顾不得穆子鸿的故意阻挡,一个箭步上前,握住皇帝苍老的手。
“父皇,我是子慈,子慈回来了。”
接下来便是催人泪下的父子相认场面,夏雪篱拉着梅馥悄悄退了出去,笑道。
“走吧,这一次,只怕我们要成云鼎候的座上宾了。”
梅馥满腹狐疑,哪里有心思和他开玩笑,拖住他的手问。
“连段莹然都无法把昏迷已久的皇帝弄醒,你是怎么做到的?莫非你真的懂医术?”
“怎么可能。”
夏雪篱笑得诡异。
“前任逍遥楼主有一种独特的逼供针术,专门用来把受刑昏迷的犯人扎醒,继续受刑,我不过是借鉴了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