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威胁我?”
见阿芙冷着一张脸,殷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你贵为逍遥楼少主,可不能一直如此任性!”
一日之内屡遭挫折,阿芙心中本就不爽,如今再被殷破说教,更是难以接受,于是狠声道。
“就算是我任性,也由不得你教训我!”
“怎么,谁又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了?”
一道男声由远及近,虽然带着笑意,却不减威严。话音刚落,又是几个影子落定。
殷破站定,抱拳道了声“师傅,师娘”,而阿芙却已是委屈地扑到了打头的黑衣男子怀里,肩头颤动不已。
“阿芙,怎么了?”
白芊芊有些不自在,她若无其事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无异状才放下心来,便把女儿从丈夫怀中拉出来,温声安慰。
原来这就是聂问天。
草丛中的梅馥有些震惊。他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眉目英挺,脸角线条似用刻刀雕成,一笔一划间已是写满恩怨江湖,是个气质阴冷的男人。可以说,殷破与他十分相似,然此人的气场却比他强大数倍,只静静往那一站,那迫人的气势已让空气瞬间凝固。
这是个和自己父亲梅长安截然不同的男人。
若楼主夫人白芊芊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梅馥实在难以想象,这两个八辈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人如何会走到了一块,而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惜抛下梅家,又成了逍遥楼的楼主夫人?
可梅馥还来不及思考,那边厢阿芙忽然泪目一转,从聂问天怀里委屈地抬起头来。
“爹,您要替女儿做主啊!”
“怎么,帮你教训阿破?”
聂问天一笑置之,还以为女儿只是为方才的事耿耿于怀。
哪想阿芙脸上浮出了一个怨毒的表情。
殷破心下不妙,正欲开口,已是被阿芙狠狠瞪眼。
“不,爹,几日前有人冒充女儿被我关押在荆棘窟,方才我赶到才发现被那人溜了,而看守的侍卫和莲池幽径的看守死法一致……”
聂问天果然眸光一沉。
“你怀疑那假扮你的人掳走了无忧?”
“不,师傅,这里面大概有什么误会……”
“误会?”
阿芙冷笑一声,“那偷走我的烈火令又怎么说?”
“烈火令不见了?”
这一下,连白芊芊也坐不住了。烈火令是逍遥楼中仅次于楼主令的令牌,其和分别属金木水土的赤金、苍木、蔚水和炎土四令并驾齐驱,可以调动逍遥楼中隐秘天下的人马与力量。逍遥楼弟子认令不认人,而当年阿芙也是凭己之力击败了其他弟子才取得这枚令牌。如今,赤金、苍木分属左使殷破与右使刑纲,其余的蔚水与炎土尚未有主,可以说,楼中势力由楼主、殷破、阿芙、刑纲四分,现在阿芙的令牌突然不见,若是落入刑纲手中,平衡局面一旦打破,难保刑纲野心得逞。
此人一直找无忧麻烦,但大家都知道,这不过一个幌子,他早就觊觎楼主之位,若非现在实力不济,恐怕早有了夺权的打算。
被母亲质问,阿芙有些心虚,但更多是不快。
“娘你怎么这样说,女儿能拿这个开玩笑吗?”
白芊芊直视着她的眼睛。
方才听阿芙句句针对梅馥,本就难受。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若说私心里,她更偏向梅馥一些,毕竟,这个孩子襁褓中便失去了母爱,她始终觉得自己对她有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