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他从口中吐出一口热浪,周围海水顿时沸腾起来。
“终于恢复了!”小天站起来笑了笑收起长戟和雷君殿,然后纵身一跃来到海面,对着苍穹大喝一声:“林战天,今生如不杀你,我小天誓不为人!”
待心绪平息下来,他向四周看了看,放眼之处全是无尽海域。“这是什么地方?不会是另一个位面吧!”小天不禁皱眉,他飞行千里终于看到一处岛礁,落在岛礁上取出玄天宗地的图鉴,希望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时一阵莫名的牵引力由心而生,双脚不由自主的离开礁石,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只虚化的饕餮正在空中对着他张开大嘴狂吸不亦。
“不好!是战鼓令!”小天见状大惊,上次他已经见识过战鼓令的威力,可以说没有人能够抗拒它那无穷的牵引力,好在此刻远离玄天宗地,牵引力来到不是如此猛烈。
小天急忙发力定住身形,就在两者僵持不下之际,五圣的虚影在空中的大阵里慢慢显现出来,只见他们各持法器对着小天拘来。牵引力猛然徒增,体内三魂七魄脱体而出。
小天见状大喝一声:“灵猿快快助我!”灵猿猛然出现一把抱住即将飘然而去的神魂,然后生生将他们镇压入体内。
“看看进入雷君殿能否暂避一时。”小天神念一动,不料毫无反应,此刻神魂早已不受他控制还如何掌控雷君殿。
小天死死抓住礁石,灵猿艰难的镇住神魂,眼看二人都要计穷力竭。小天暗自道:“难道真的要走麻姑那一步?”他有些不甘,如果那样此生再想报仇就遥遥无期了!但是大阵的牵引力越来越强,眼看就要被大阵卷走。
“不,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回去只有死没有活,自灭神魂也许还有一线希望。”想到此他猛然大喝一声,运起罡气对着自己神魂碾压而去,体内正苦苦支撑的魂魄见状顿时哀嚎起来。在罡气的碾压下,那印有烙印的一魂一魄瞬间化作一缕灵气就此消失。
体内剩余的两魂六魄不堪重负,一声闷哼昏厥过去。小天顿时成了无魂无魄之人,双眼一翻就此失去知觉,身子缓缓升起向着大阵中那深邃的阵眼飘去。
武皇山战鼓大阵前,帝王怒目圆睁不停擂动战鼓,身上皇袍早已被震碎,露出顽铁般坚实的体魄。小天的令牌上精血流动更快,眼看就要将小天拘来。
林战天上前一步道:“陛下,已经一天一夜了,您先歇息一下让在下来吧!”
“不!朕要亲自将他拘来问个清楚!”帝王执意道。
林战天看着令牌上流动越来越快的精血紧张的握紧拳头,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流转的速度竟然渐渐慢了下来,金铁鼓面上的饕餮闭上大嘴安静的回到鼓面变成图腾,五圣也缓缓收起法器重新回到战鼓上变成镂纹。
“不好!他斩断与战鼓令的联系了!”边上众人道。林战天看到后紧绷的面孔松弛下来,紧握的双拳也轻轻掌控,上面密布的经络恢复如初。
帝王看着战鼓狠狠的摔掉鼓锤,然后对着黄霑大喝道:“黄霑你还有何话说?如果不是他勾结异族加害太子,他为何要斩断与战鼓令的联系?”
“我——”黄霑满心不相信但是却无话可说,只能哀叹一声,随后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帝王面前道:“末将黄霑无德无能,此刻再身居要职就怕有所不便,末将欲辞官回宗,还望圣上恩准!”
“准——”帝王毫不犹豫的道。
黄霑褪去身上金色铠甲取出令牌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林战天和其他将军们看到广元宗在皇城上层的势力土崩瓦解都暗自欣喜。
随即帝王大喝道:“众将听令——”
“在——”所有人跪倒在地。
“传令屠天卫和各宗不惜代价誓杀逆贼小天。”
“得令!”众将叩首转身离去。
就当小天马上被吸入那深邃的阵眼之际,大阵竟然变得虚幻起来,牵引力也凭空消失,他被重重摔下落在礁石上,昏迷了半日后才渐渐苏醒。内视一番发现自己的修为正在慢慢瓦解。
“唉!先找一处陆地安顿下来再说。”于是纵身向海面飞去,行了不足千里他的修为便跌到了玄宗境初阶,已无法罡气化翼,只能依靠天梭而行,漫漫海域无边无际,两日后他精神力也亏空一净,顿时感到头痛欲裂,身子一软落入惊涛骇浪中。
没了修为也无法在海中闭息,冰凉的海上将他呛的苏醒过了。
他挣扎着游了一段,突然想起当初韩元子送与他的那艘小舟。他急忙取出滴血认主然后抛到空中。不料小舟涨到一丈大小就不动了,也没有像小天相信的那样悬在空中,而是径直坠入海里。
“这是为何?”小天大为不解,疑惑之余神念一动,竟然进入舟内,小舟顿时升起一层结界将海上排斥而出。
“原来此舟是在水下穿行的,这样更好,能省去不少麻烦。”说着控制小舟破浪而去,没想到的是此舟在水下的行进速度竟然比天梭还快上不少。
端坐小舟内在海下漫无目的的行驶了一月有余,这些日子来他发现自己的相貌变得越来越苍老,挺直的脊背也佝偻起来,修为一点点消失,体内的气旋如同干瘪的臭水囊。看到自己的变化他无奈的摇摇头道:“看来不恢复那一魂一魄,此生想要报仇是无望了!”
这日突闻上方有打斗之声,他将小舟悄悄升到水面,只见两队大船正在开战,其中一艘船头站立一名清秀的女子,而对方船头则站立着一名面色阴翳的少年。少年看着对方冷哼一声道:“婉婷,你们卢家就不要再不知好歹了!要不是本公子看上你想要给你一个名分,我们花家早就将你们灭族了!”
“花希辰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本姑娘就算死也不会答应你个无耻之徒。你我两家本为同盟,要不是你从中挑拨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水火不容。哼!想要贪图我们卢家基业门都没有。”女子愤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