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桐老家在萍湖,佳兴下属的地级市,位于东海之滨,“沪、杭、苏、甬”四大城市菱形对角线的交汇点,北接上都的JS区,南濒杭城湾。
她高中毕业去四九城的时候,和朋友先是坐车到上都的奉贤南桥汽车站,再做公交到虹桥乘坐火车。
这次她一个人回来,突然想飞一下,去一趟一直没机会去的杭城。
下午四点半的飞机,到杭城快七点了。
没人接机,温桐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但她有目的地。
温桐按照之前搜索的路线,乘坐机场大巴去杭城市区。
她带上耳机,又开始听那首只能听到四十秒的《鱼:鱼儿》。
“一弯清澈的莲池里,一只小鱼目露哀伤”
“在它头顶上方,一只燕子振翅高飞”
“燕子穿过蓝天,风儿正自在的笑”
“它们笑啊笑,笑的一刻也不停,从天光笑到半暝”
“鱼儿…鱼儿…鱼儿…”
当鱼干净清澈的声音再一次停下,温桐拨通的孟时的号码。
孟时在陆老头那里吃过李记煮的面条,让秦轻雪通知剧组到李志节的酒吧开工。
然后领着管斌从地安门西大街腿着过前海、后海,进了烟柳斜街。
管斌张嘴想要抱怨为什么不开车,孟时的手机响。
孟时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说:“怎么了姐姐。”
在李志节的酒吧,温桐给了许多照顾,孟时一直喊他姐姐。
不知怎么的,孟时这简单的一句话,突然让温桐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有一根找不到具体位置,隐藏在肌肤下面的钝刺。
这种没来由的不舒服,让温桐一下就开不了口了,心里堵的难受。
孟时问了一句,听对面只有呼吸声传来。
他停下脚步,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等。
一分钟,两分钟。
七点出头,大部分的商铺都开着。
在从后海酒吧街过来,还有要去后海的红男绿女中,孟时穿着松垮垮的大背心,拿着手机一言不发,直愣愣的站中间,多少有些打眼。
管斌带着口罩,压低帽檐,默默离他远了些。
又过了两分钟,温桐轻声把《鱼儿》哼了一遍,问:“后面怎么唱啊?”
孟时挠了挠头,对着电话唱,
“渔夫说,鱼儿,鱼儿,别抱怨了,谁叫你是一条鱼
鱼儿,鱼儿
你从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提出水面,
鱼儿,鱼儿
你为何没有能飞的翅膀?
鱼儿,鱼儿
你要像一样燕子骄傲,如风儿一样自在
鱼儿,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