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慈往前走了两步,贴近了夏朗,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夏雪寒一直待在府中,不曾踏出半步。皇上且宽心,看这当头,赶往大理寺牢房的小良子也快回来了罢,这事一了,夏雪寒也就蹦哒不了几日了!”
“不对,夏雪寒不会这么安分,这种平静,似乎潜藏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夏朗听到许慈的话,并没有安心的感觉,反而更加忧虑了。
贪狼,奸险诡诈之士!以狡猾奸诈闻名于紫微星,他从来不会完全相信别人,唯一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
夏朗对许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从龙椅后转开,许慈向来是阿谀奉承,察言观色之辈,哪里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等皇帝走远了,才尖声叫道:“皇帝陛下突然有些琐事要处理,各位大人且先开怀畅饮,皇上不时便归来!”
“恭送吾皇!”百官皆举杯朝夏朗离去的方向高呼。
夏朗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疾步朝后宫走去,那张灯结彩的宫道没有吸引他的目光,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他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所偏僻的小院子外,还没踏进去,便传来一股奇异的味道,让人头脑发懵。夏朗没有丝毫的停滞,抬手推开门就踏了进去,也不管现在已经是九五至尊,身份尊崇。
他一进去就皱起了眉头。
没人,他竟然不见了!
回过头对着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点头会意,一声低啸,把声音牢牢控制在这个小院里,这一声低啸夹杂着浑厚的内力。在这小院里清晰可闻,可是院墙外却是半声也听不见,能把声音、内力控制得这么精准,光是这一手就让八成的江湖高手自叹不如,而他却只是夏朗身边一个小小的护卫。
低啸传出,过了十余息的时间都没有什么回复,夏朗的眉头愈发皱得紧了,“连‘影’也跟着不见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发疯似的冲进了一间小屋里。
那间小屋黑洞洞的,像一张大口,把夏朗吞了进去,身后的侍卫不约而同地摇亮了火折子,在这黑洞洞的小屋里,哪怕是半星火光也会显得格外刺眼。
屋子里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古旧的木床,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了几本线装书。想来是主人仓促离开,连书本也没来得及合上。这间屋子几乎简陋的根本不该出现在皇宫里,就连墙也是用青砖砌成的。夏朗也不避讳,走到墙边,指尖划过青砖,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依次转过,最后停留在左下角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食指用力一按,那块青砖突然就凹陷了下去。
只听“咔擦”一声清响,墙面裂开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口,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夏朗眼前一黑,差点倒了下去。
一双拳头重重的锤在了墙上,“混蛋,传令封锁长安城,未得我令牌,若有出入者,不拘身份,先斩后奏!”夏朗几乎是咆哮着下了这个命令,而他丝毫没有在意顺着青砖缝隙流下的血。
紫霞宫里,热依罕公主看着眼前的那朵本已经凋谢的紫罗兰,那朵花又恢复了几分生机,虽然仍然有些焉儿,但是若是假以时日用心栽培,定然能恢复往日生机。
这已经是冬日了,不晓得这朵紫罗兰为何一反常态重新燃起生机,窗外的烟花再绚烂也勾不去热依罕的注意,她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紫罗兰,这似乎是她来到这里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欣喜的感觉。
“人就和这紫罗兰差不多,只要还有一丝生机未曾丧去,就有重获新生的希望,不是么?”就在热依罕全神贯注盯着紫罗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句温柔的话,像是三月的一股和风,吹进了她的心里。
热依罕蓦然转过头去,只见一身白衣飘然若仙,那俊美绝伦的脸庞不染一丝尘埃,一步一步走来,仿佛遍地绽开金莲,圣洁无比。
“是,是你?”热依罕那樱桃小嘴此刻惊得有些合不拢,一张俏脸上满是讶异的神色。
夏雪寒脚下像是踩着一片云彩,轻飘飘的就站在了热依罕的面前,轻声道:“我带你离开,送你回北庭,保你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一世平安。”
“那你要什么?”热依罕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又在这寂寥的大夏皇都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在深宫里永远不会有人无条件帮你,永远是需要用等价或者数倍的价值去换。
“只需要你说一件事,仅此而已!”夏雪寒淡淡的说道,目光却转到了窗外的纷繁烟花上。
“好!”
热依罕没有丝毫迟疑,因为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不是个甘愿平淡一生的男人。她俯身抱起那盆紫罗兰,死死的揽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件比生命还重要的宝贝一般。
“走罢!”夏雪寒转身没入黑暗,那白衣渐渐隐没,热依罕咬了咬嘴唇,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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