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带着黎菁和方兰去县里的,黎菁到县委办和她县农委汇报工作,方兰则是去看自己的孩子。
三轮摩托进了县城后,先送方兰到家,再送黎菁去县委大院。
夏天没进县委大院,而是驱车来到县武装部。
全省国防动员会议在藤岭县召开,县武装部应该是这个会议的承办者,夏天想先找钟成军部长打听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荣幸地成为参会者。
省级会议特别是与军事有关的会议,乡镇级干部几乎不会是参会者,夏天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藤岭县曾经是全省乃至整个东南军区的海防前线,南岙乡又是藤岭县这个海防前线中的前线,作为南岙乡的党政一把手,又身兼乡海防委员全主任一职,被邀参加会议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县武装部大院静悄悄的,不象是要开会的样子,门卫告诉夏天,钟成军部长今天根本没来上班。
夏天再打听,才知道这明天开始的会议,是由县委县政府负责承办的,各地参会的人已陆续在县委招待所报到。
夏天又驱车来到县武装部机关宿舍大院,钟成军的家也在这里,只不过部长住的是独门独院,门口大得能开着吉普车进去。
钟家的院门开着,夏天也不客气,直接将三轮摩托车开了进去。
巧了,钟海峡就在院子里,正围着一辆崭新的军用吉普车转悠,看他那蠢蠢欲动的样子,是想要上车试一试的架势。
看到夏天,钟海峡高兴地跑了过来,“老夏,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开会的。”夏天笑着问:“海峡,你老爸换新车了?”
“嘿,他哪有那种美事啊。”钟海峡不以为然地说:“就县武装部那种清水衙门,穷得叮当响的,能买得起这种军用吉普车吗。”
“好车,好车啊。”夏天赞道:“这种进口的军用吉普车最适合越野了,车胎也是特制的,破了也能照常跑路呢。”
“老夏,看来你也是识货之人嘛。”钟海峡道:“是一个糟老头开来的,是个现役的老军官,看那架势,比我老爸的级别高多了,看样子是老战友老相识,俩老头正在我家谈得欢呢。”
夏天噢了一声,笑着问道:“你这几天玩得很欢吧?还有,拍你老爸的马屁拍得怎么样了?”
钟海峡立即苦笑起来,“老夏,你快别提了,马屁拍到了马脚上,被老头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夏天奇道:“不会吧?你老爸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也是比较喜欢别人拍他马屁的,怎么会不领你的情呢?以我看啊,一定是你拍错了马屁。”
“嘿嘿。”钟海峡自嘲地笑了几声,“你不是说让我给我老妈买点布吗,我就跑到百货商店里,我告诉营业员,买一丈女人最喜欢的布,买了布我就扛回家,当着全家人的面送给我老妈,可结果却被老头子痛骂了一顿,当着我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和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的面,唉,把我骂得那个惨哟。”
夏天更好奇了,“咦,这是为什么呢?”
钟海峡哭丧着脸说道:“因为我买的是花布,我老妈说她要是年轻三十岁,那块花布正好用得上,就这样,那块花布归了我嫂子和我姐姐,我得了老头子一顿臭骂,还罚我对家里家外进行了为时两天之久的大扫除。”
“呵呵……”
“哎,老夏你笑什么?”
“呵呵……”
“老夏,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海峡啊,你买花布送你老妈,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把你老妈当成乡供销社那两个丫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