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龙道:“怎么了?”
夏天道:“我们的民兵,刚刚抓了三个来历不明形迹可疑的人。”
白九龙道:“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天道:“事情是这样的……”
白九龙道:“一定是他们,小夏,你赶快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吧。”
夏天道:“明天行不行?”
白九龙道:“你想干什么,那是上面的人,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夏天道:“放心吧,我就是想玩玩他们,敢偷偷摸摸的溜到我南岙乡来,我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吧。”
白九龙道:“我不管了,反正明天上午你得把人给我送过来,全须全眼的送过来。”
搁了电话,夏天把电话内容向李长喜石新平夏海洋三人做了通报,然后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
一会儿,夏天凑在夏海洋耳边嘀咕了一阵。
夏海洋一边点头,一边嘿嘿的乐,夏天说完,夏海洋便跑了出去。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
夏家村村部。
三个身着青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被络麻绳紧紧的捆在一起,低垂着头,坐在落满灰尘的石板地上,六个魁武的民兵,左臂上戴着红袖标,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看到夏天领着李长喜和石新平进来,夏海洋煞有介事的来了个立正,装模作样的喊道:
“报告,夏家村武装民兵连抓到三个形迹可疑的人,请夏书记指示。”
三个男人的头同时抬了起来,偏向一个方向,六只眼睛睁得如铜铃般,盯着进来的夏天等人,可惜三张嘴塞上了毛巾,只能发出鼻子的声音。
夏天一乐,这帮家伙,干这种事就特来劲,咳嗽两声,想找个椅子坐下,便皱着眉头道:“夏村长,这是你们民兵连的连部吗?”
夏海洋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张报纸,摊在摇摇欲倒的写字台上,又从角落里拎出三张竹椅,同样放上了报纸,“嘿嘿,夏书记,你就将就点吧,现在已不抓阶级斗争了,这地方也不常用了。”
几个人勉强坐下,待六个民兵退出房间,夏天抬手示意了一下,夏海洋上前扯下嘴上的毛巾,三个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久才调匀了呼吸。
夏天冷着脸,威严地说道:“我是南岙乡党委书记兼乡长夏天,首先,向你们宣布一下我们的一贯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但是啊,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三个被捆着的男人沉默了一会,终于,那个中年人开口了,“同志,能不能先放开我们?”
夏天一挥手,夏海洋上前,利落的解开绳子,三个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靠到身后的木柱上。
“同志。”中年男人苦笑着说道:“你们可能误会了,我们是天州人,来这里是出差的。”
夏天咧着嘴乐了,“出差出到荒野地里去了,这差出得够稀奇的嘛。”
中年人解释道:“迷路了,我们迷路了。”
“哦,夏天冷冷的说道:“就当你们是来出差的吧,那么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到我们南岙乡来做什么呢?”
中年人的脸变得哭笑不得,“对不起,夏书记,刚才你们的民兵扭住我们的时候,我们的包掉了,里面有我们的介绍信和工作证。”
夏天扭头问石新平,“是这样的吗?”
石新平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任何东西。”
夏天微微一笑,“你说你是天州人,倒还真带着一点天州的口音,不过,我怎么听着,更多的象是闽南话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