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夫人是个厉害角色,这事儿她不至于摆不平整。黎家虽然处在风险之中,但离那种生死存亡的关头,还差得远着呢。
就算是湿了鞋,那也不会寻陈望书一个黄毛丫头求救。
黎陈两家素有往来,若非如此,她同黎玉昭也不可能成为好友。
“老夫人若是有这个意思,想要将玉昭嫁给长歌,自然不会寻了我一个外嫁的小辈来说道。今日的寻酒宴,下了帖子,请了我祖母过来。”
“两家人好好坐下来合计一番,方才是正经事儿。可是老夫人今日见着我了,却是一字未提。这说明了什么,黎家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这等黎家的盛世,老夫人也没有叫夫人这个当家主母,出去露个脸,这又说明了什么?你哄骗玉昭那么多,唯独有一条,是千真万确的。老夫人此番是真的恼了你。”
“为何?”陈望书看向了黎玉昭。
她们二人相识多年,虽然是原主同黎玉昭相处的,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黎玉昭的的确确是个正直的好姑娘。只不过她才回临安几日,这些事情,都是听谁说的,当然是听她母亲说的。
“自然是因为,你对李金平救了你母亲之事,感恩戴德。又在应天府亲眼瞧见了权势的益处。如今平王风头正劲,李金平又入宫做了宠妃。”
“黎家不想要攀龙附凤,你可未必!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你只是如同玉昭说的,无意之中害得黎家陷入了两难境地,那么老夫人又怎么会逼你下堂?”
“夫人自己个眼皮子浅,可别害了玉昭。”
陈望书说着,站起了身来,看着黎玉昭轻叹了一声,就要出门去。
“你懂什么,李神医妙手回春,那更天上的仙姑,没有什么不同。平王的封号,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大皇子殿下,那就是铁板钉钉的储君。”
“老夫人年纪大了,又被齐人打怕了,一心守成,不敢说话,不敢站队,什么都是平庸为上,平淡为真。她也不看看,我们黎家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了。”
“想当年,在东京的时候,我的儿子,便是公主都尚得,何苦娶小吏之女为妻?我的女儿,什么样的皇孙公子不能嫁,何至于像如今一般,上门提亲的,都是些穷酸进士,破落户儿。”
“从龙之功摆在眼前,为何不要?要不是看在玉昭一心喜欢长歌的份上,何至于便宜了你家?”
不等陈望书说话,黎玉昭已经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黎夫人,“阿娘,你中了什么邪?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她说着,一个转身,看向了陈望书,结结实实的对着陈望书行了礼,“望书,今日是我和母亲的错,方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玉昭羞愧难当。”
“不若你先出去,待我问清祖母,待黎家的事情解决了,玉昭再登门道歉。你送我的荷包,还有送给我母亲的针线活,我会一一寻出来,烧个一干二净的。”
“若是有半点关于你同七殿下的风言风言,玉昭愿意出来作证,直到向每一个解释清楚。我……”
黎玉昭说着,看向了黎夫人,“阿娘!”
陈望书点了点头,亦是看向了黎夫人,“希望夫人不会选择,让我去问李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