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桂枝只道石韦不过是一药材商人而已,在这历阳县中却并无关系,倘若真是惊动了县令,只怕未能有好果子吃。
她却不知,莫说这历阳县令就算是和州知州大人在此,石韦也一样不放在眼里。
当下石韦也不多解释,只宽慰于桂枝莫要担心,纵然是天塌下来,也有他这个表弟扛着。
于桂枝实不知他这表弟何来的自信但到了这般地步,也只有信他。
两日之后于桂枝担心之事果然发生。
县衙里边派了一帮捕快前来,言是那李大虫击鼓鸣冤,状告石韦诱拐其妻,打伤其人,故是历阳这位赵知县便派了人前来,要缉拿石韦前往衙门问案。
石韦也不急,便随那捕快前往衙门对质。
当石韦来到衙门时,那李大虫已然先在堂前,那位赵知县则是高坐案后,一脸的庄严肃穆。
石韦昂首入内,一脸云淡风轮,只如进了自家一般。
他只微微一拱手,淡淡道:“知县大人招石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那赵知县见他这般傲慢之色,脸色已是不悦,当下便喝道:“大胆刁民,本县治下,你安敢诱拐他人妻子,还敢出手伤人,你好大的胆子。”
石韦平静的问道:“实不瞒知县,那位于娘子是石某表姐,何来诱拐之说。再则,先前客栈里那一场斗殴,也是这姓李的动手在先,就算他被伤了也是自作自受,石某何错之有?”
那赵知县眉头一皱,目光转向李大虫,喝问道:“可有此事?”
李大虫忙道:“回知县大人,这小子把小的妻女藏了起来,还逼小人写休书,小人气之不过才和他动起手来,归根到底也是这小子无理在先,还请知县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
赵知县又将石韦一瞪,斥道:“人家休不休妻的,岂由你一个外人做主,你如何能强逼,看来这场官司已无需再审,本县现下就判你一个……”
那赵知县当场就准备做出判决。
这时,石韦忽然高声道:“知县大人,石禁有几句话想与知县大人私下禀报……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赵知县只凭李大虫一面之词就准备做判决,显然是想偏袒这帮地头蛇。
只是他一听石韦这话,便以为石韦开了窍,打算私向他“孝敬”。
正所谓听完原告吃被告,赵知县是聪明人,当即会意,遂是将石韦单独召往了后堂。
“有什么话,你快说吧。”赵知县捋着胡须,手已经鹿痒着等着收钱。
这时,力韦却不慌不忙,将一刿力信递给了他。
赵知县先是一愣,却不解石韦此举何在,但当他瞥到信封上印迹时,神色不禁微微一变。
他遂是心怀狐疑的将信接过来,拆开来细细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这位赵知县的脸色瞬间大变。
那是一刿盖有中书省印迹的书信……信中称持此信者,乃是尚药局石典御,其所经过的州县,必当好生的招待,不得怠慢。
直到这时,这位赵知县才知道石韦的身份,原来竟是朝廷中的官员。
对于赵知县这种地方官来说……石韦虽是跟他没有上下级关系的御医,但人家好歹是朝官,而且还持有中书省的书信,他这小小的一个县令,自然不敢得罪。
“原来是石大人……下官有眼无珠,方才冒犯之处,还望石大人恕罪。”
这位赵知县反应倒也快,脸上顿时便陪出了十二分的恭谦惭愧之光石韦摆手道:“罢了,本官此番只是奉圣命来南方采集药材……本是不想惊动你们这些地方官,所以此事你一人知道就好,休要向旁人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