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啊大妈,我们哥俩都是吃您的豆花长这么大呢,这都是您的功劳啊,您现在身体好吗?可别怕这些的乱七八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是梁生,就住这儿附近……”
“诶,好,还能做好多年了,尽管来吃,谢谢,谢谢……”
老太太攥着他的手道了半天谢,前任流氓梁生先生活这么大头一回被人民群众这么爱戴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可他所不知道的是,刚刚他一时兴起,那见义勇为的一幕已经深深地震撼了在一旁的小梁声同学,因为在这个半大孩子看来,能轻而易举地将两个大坏人打倒在地的梁生已经是他生平所及最了不起,最值得他尊敬的男人,而这种情绪一旦在年幼的心里扎根,这以后要再拔除似乎就有些难了。
【滴——幼年寄主崇拜感+50】
系统的机械声让梁生一愣,一低下头他便看到这幼年的自己正用一种发着光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眼神没由来的让梁生有些愣神,让他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小孩似乎比刚刚要亲近些他了,他没搞明白这忽如其来的情感进展是怎么回事,而很快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另一双小手给轻轻握住了。
“哥,你……你真厉害!”
……
梁生和小孩儿正在外头吃豆腐脑的那会儿功夫,小巷里却是因为他们而炸开了锅。
原来,那早点摊的中年女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家的烂摊子,回过头一看,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本该有个孩子站在那儿,此刻却是真的没了踪影。
她原本以为是小孩自己贪玩出去耍了,因此也没在意,可是一直等到十点多她快收摊了,孩子还没回来。
这下,女人也有点急了,连忙托人就去把收养着梁声的张家人给找了过来。
“声声丢了?怎么就丢了?”
惊讶地反问了一句,身材纤细,一身柳条绿荷叶裙的苗条女人沉着脸地拽住面前的早点摊主,一边说着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嫂子,你给我好好想想,声声究竟到哪儿去了?那孩子连话都不和人多说。怎么就不见了呢?你好好想想成吗……老张不是说让你看着的吗?”
“刘老师啊,这事我也没办法啊!张校长是让我看着声声的,可是我这不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吗?我还要做生意,难不成还替你们看着孩子?”
像是生怕沾染上麻烦似的猛地挣脱开女人的手,早点摊的女人用手指着自己被砸的乱七八糟的摊位,一脸不耐烦地开口道,
“现在拐子多,谁知道会怎么着呢!刘老师你也别急了,先报个警,真要是那小子没了也就没了,你们家照顾着他也不是义务,何必这么伤心难过呢……”
“是呀,刘老师,您家里也不容易……张校长和你现在都没孩子,何必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操心受罪呢……”
“对呀,刘老师你别急了,说不定一会儿小孩自己就回来了,多大的事啊……”
见刘秀的脸色难看,周围的街坊邻居纷纷出言安慰,可是说来说去不过是些刺耳的刻薄话,明面上在说这件事,话里面都在讽刺刘秀到现在都生不出孩子,只能把别人的野种领回家养。
“……”
沉默着握紧手掌,刘秀低着头听着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心里头的苦涩味道越来越重,眼看着,眼睛泛红就要淌下泪来,一个街坊的惊呼却引得所有人朝巷口看了过去。
“欸,这不是声声吗?声声你跑去哪儿啦?”
一听见这话下意识地抬起头,刘秀一对上那从人堆里钻出来的小孩,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上去将他拽住,沉默着看了他好久,才轻轻地问道,
“你到哪里去了……声声?”
闻言一愣,小孩想起梁声先前对自己的教育,一时间低着头没吭声,而好半响,他才吞吞吐吐道,
“……是我不对……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你哪里错了?”
“我也不晓得我哪里错了……”
被这不像样的回答气的揪起眉,刘秀阴着脸抬起手,停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下手掌长叹了口气道,
“我不是你妈妈,所以我没资格打你!你明白自己错处就好!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不然,你只能和你的父母一样,做一个品格恶劣的人,被所有人……”
“坏人的种就只能做坏事吗?”
小孩低着头打断刘秀的话,声音不大,却显得格外地坚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秀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嘴,当时便是一愣,在颤抖着手掌拉住小孩的手后,女人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你们每个人都和我这么说,说的我自己都快觉得我一定会变成一个坏人了……”
小孩轻轻的眨着眼睛,声音意外地平静,脑海中却不断地回想着之前梁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你的名字叫梁声,你不叫杀人犯的儿子,也不叫是贱货的儿子,你的爸爸叫梁沛,妈妈叫陈慧芳,他们或许犯过错,但那些人没资格这么说他们,也没资格那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