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我说,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这丫头,之前还是个处儿,可她懂的真的是太多了。
慕戎徵眼底再度露出了稀罕之色——这些东西,学校里是学不到的——事实上,她那一手绝妙的手术本事,更不该是一个高中生该有的手艺。
这些秘密,他真的真的很盼望她能向他合盘托出的,以致于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希翼。
“哎,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姨丈的大哥大嫂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和你说,这绝对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刻意调配的,为的就是想让小姨怀不上孩子,否则,这味道怎么会调得如此恰到好处。”
他的提问,她实在不好回答,总不能告诉他说:前世,她有一个调香师朋友,她在人家那边学会了调香吧……
“哎,姨丈家是官还是商?”
紧跟着的追问,主要是想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开,也是她想知道祁家的情况。
慕戎徵的目光幽暗了一下,如她所愿,到底是没有再追问,就她的疑问作了回答:
“姨丈的大哥祁伯伯是个考古学者,大嫂是从东原嫁过来的,本来经商,后来破产欠了一屁股债。正好,我爸和姨丈认得,觉得姨丈管财务有一套,想拉拢他,就给小姨拉了媒,顺道给他们家还清了债务。现在姨丈的大嫂经营着一家化妆品公司……比起财力,祁家远远不如裴家……光我小姨在裴氏财团的股份就能抵他们三五个化妆品公司……”
这样一份财力,再次让蔚鸯乍舌,裴翘莲还真是了得——裴家姐妹俩啊,都是经商好手。
“哦,姨丈的大嫂是东原嫁过来的?”
“对。本是东原大富人家,后来因为贪污问题,被前总统查抄,家道就此中落……”
“姓什么?”
“姓简。不过,如今东原的简家其富贵早已不复存在。现在这位祁大伯母,只有我姨丈这么一个靠山,因为祁大伯是个学者,平常时候他们家都是规规矩矩的,这些年倒是没有再出过什么纰漏。”
“哦!”
“按理说,他们家不可能陷害我小姨和姨丈的呀!”
慕戎徵的眉心蹙了起来——蔚鸯的意思,他听出来了,在怀疑祁家大房在搞小动作。
“是不是他们图谋不轨,很难查清楚,反正现在我已经把小姨身边所有由那位祁大伯母给准备的化妆品全给撤了,先由我帮着她调理两个月,看看年内小姨能不能怀孕再说。你呢,回头留心一下这个祁大伯母。我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
因为这句话,慕戎徵低下了头,目光沉沉的,暗暗惊心。
如果这一切真是祁大伯母暗中安排的,就太可怕了!
他们家干什么?
是想把他们的小儿子过继给姨丈,以继承姨丈名下的一切吗?
他们难道忘了吗?
他才是小姨的心肝宝贝,就算小姨生不出孩子,裴家的财产,小姨只会留给他,绝对不会给别人的。
“哎,对了,你和奶奶谈得怎么样?”
裴翘莲的事一说完,蔚鸯关心起这一茬。
“由你男人出面,哪有搞不定的事?说好了,婚事就和程姨谈,蔚家老太太那边,咱们撇开了去……”
“那就好。”
蔚鸯把头靠在他身上,想了又想,忽有坐起,看了看表,说道:“等一下你陪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我们一起去买小朋友的礼物。”
“送给谁?”
“小乖。你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她了,她想得快疯了。这次回去必须去好好陪她,让她高兴……”
慕戎徵瞧她那严肃样,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瞧瞧你那小模样,感觉小乖还真是我女儿似的,不去见她,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如此调侃,蔚鸯却无言以辩,她没办法告诉他,那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一个快走进命运尽头的女儿。
最近这两个月,他忙得不能回温市,有时候,她真想跑去把他拉回来,想让他来陪小乖——看着小乖一天一天衰弱下去,她很难过,可是,她又没法向他开口,让他抛下一切来看一个他根本不知道的存在。
有时候,她又会觉得,他不知道也好,至少他有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小乖,真不是这一世的他该承担的责任,失去她的痛苦,也不该由他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