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行啊!既然是小朋友,那就喝一点点意思意思。”
裴元麟那语气有点逗。
也是,这人比她大了十几岁呢,看她的确就像是小朋友,不过,后来他好像也娶了一个比他小了六七岁的小女生做老婆,那位好像还大有来头。
蔚鸯浅浅眯了一口,脑子里想着那位是谁来了,一时想不起来,只记得那是一个非常英气的姑娘,叫什么来着,两个字的?
明明就在嘴边了,怎么就叫不出来了呢!
“对了对了,楚兄,我们得敬你和小蔚鸯啊,说来,你真是不够意思,一声不响就把四少的心肝宝贝认作了妹妹,你这动作也太快了,来来,敬你们兄妹一杯,大家一起敬……”
陆经年撺掇着又让蔚鸯眯了一口。
……
这顿饭吃得还是相当尽兴的。
只是蔚鸯喝了两口酒后,脸蛋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
几个男人见她真不会喝酒,就没有再拐她喝,而是谈论起三地联合共治的利与弊,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海滨海港项目下半年有没有可能正式开发,不知得几年才会赢利……
蔚鸯一直没插话,努力吃着慕戎徵给堆成的小山,然后小口又喝了几口那红酒——十六岁的她,几乎不沾酒,后来才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学会了喝酒,在学业压力很大的时候,她也喜欢眯一口,后来参加工作了,每次动完手术,回家休息时都会喝上一小杯。
喝得多了,她知道什么酒好,什么酒不好,今天这酒不错,忍不住贪了几口,但由于这身体还没有适应酒精,以至于没几口,就有点晕头了——酒量也是要靠慢慢培养的。
本来,她是不想说话的,毕竟她年纪最小,在座又都是男人,一个个都是社会上的精英,都能在未来撬动南江的命运。
在他们看来,她应该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乖巧的当一个聆听者,但是,听着听着,她有点听不下去了,因为他们觉得,海港开发收回成本可能需要七八年,或是十年以上。
可见对于这个海港的收益,他们预估太保守了,嘴一痒,她就叫了起来:
“不对不对,海港项目上,初期一旦建成,三年就能回本,而后每年扩建,每年都会赢利,再五年,它将成为整个A国最大的海运集散中心。十年之后,我哥哥楚骁遥将是海滨首富,更是整个沿海地区的海港王,是整个南江地区,除却裴氏之外最有钱的有钱人……”
她举手,红扑着脸蛋再次口出惊人之语,引来众人侧目。
慕戎徵目光一深。
裴元麟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这不可能,南江境内除却裴家,有四大家族,家家都有钱,而楚家在海滨也就名列第五富豪,想要在十年间挤掉这么多家族,成为海滨第一富,南江第二富,靠的是一个现在还没影的海港,开什么玩笑?
这小姑娘喝了酒后在说胡话吧!
楚骁遥看到干妹妹把自己捧得这么高,不觉笑了,“蔚鸯,你这是酒后醉言呢,还是确有其事……”
她每次断言都准,但现在,她已经醉了,所以,他不知道她这话是该信呢,还是当笑话听听。
“真的,比真金还真。我不骗人。”蔚鸯站起来,小脸红扑扑的,指天为誓罢,一顿后瞧向一脸不信的裴元麟,笑了笑,又道:“看来大堂哥不信,没事没事,将来的发展会向你证明,我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那就拭目以待。”
裴元麟不和醉得稀里糊涂的小醉鬼一般见识。
这件事就这么告以段落了。
但是蔚鸯并没有坐下,而是拿起了红酒杯冲裴元麟敬了起来,红红的脸蛋上尽是俏生生的笑。
“大堂哥……我刚刚记起来了,你以后要娶的大堂嫂应该是东原第一大将军的千金小姐,也是东原地区名声赫赫的少校女军官,叫……叫朴素,就是素素姐,你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人家是一个非常非常彪悍的女军官……不过很不好追,大堂哥,加油……蔚鸯预祝你成功,在此先干为净……”
她一杯喝光了那杯甜甜的红酒,酒精让她变得后知后觉。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而她晕得可怕,坐下时靠着慕戎徵,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慕戎徵以手臂拥着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视起她,半晌抬头解释道:“大堂哥,蔚鸯醉了,她在信口胡说。”
“我没胡说。朴素是唯一一个对我友善的人。你们裴家人,都不喜欢我,只有她是喜欢我的。可她一直生不了孩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有病,其实没有,没事没事,我可以帮她治的……我可以的……”
她说得很含糊。
其他人都听不清楚。
但是慕戎徵听得分明,心下惊怪极了: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他说裴家人都不喜欢她?为什么她知道朴素,并且还了解到对方不能生孩子?
重点,裴家和朴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