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围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动了。
    我被厚厚的布挡住脸,只‘露’出鼻子,看不到他们。
    但我知道医生与护士们就在我的身边。
    他们象潜伏在黑暗中的刺客一样,沉默,安静,一语不发。
    他们在干什么?
    我又开始猜测。
    一定是在打牌!
    我在心里不乏恶意的想着,用这种方式排遣掉那孤寂的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句“现在三点十五,手术开始。”
    两个白‘色’的身影彻底弥漫了厚布下的视野。
    接着,我感到有东西探进了我的鼻腔,随着一股刺痛感传来,我闻到一股烧灼的气味。
    我知道,这是真正开始做手术了,‘激’光切割。
    浓重的枯焦气息在我的鼻腔中不断扩散着,尽管上过麻‘药’,却依然有种剧烈的疼痛传来,我感觉自己就象是放在架子上烧烤的羊‘肉’。
    “这里去掉些。”
    “还有这里的比较大。”
    两位大夫在上面小声议论着,感觉就象是菜市场买菜,主‘妇’们在喊着“那块‘肉’大,再饶点呗。”
    考虑到位置,鼻子部分的‘肉’应该属于猪头‘肉’,只够饶的,不够卖的。
    我继续胡思‘乱’想。
    手术还在进行,痛苦也在继续。
    麻‘药’只是减弱,却不能终止被割‘肉’的痛。
    我承受着,忍耐着,在烧糊了的枯焦气息中沉浮,直至等到手术的完成。
    没有棉‘花’,也没有流血,我就这么被推出了手术室。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感到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但事实证明,小手术就是小手术,只过了个把小时,我就生龙活虎了。
    虽然鼻孔中依旧有着强烈的不适感与烧灼后的痛感,但总体而言,我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家伙,仿佛半小时前的事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一般。
    如果不是我的手上还打着吊针,而且又刚做过手术,怎么说也得给大夫些面子,没准我就又跑回家去了。
    躺在病‘床’上左右无事,便与邻‘床’的患者‘交’流起来。
    我邻‘床’的两位患者都是痔疮病人,也才做过手术。